我把笔录给老牛念了一遍。

“记得都对。”老牛说。

“过来签上你的名字。”

“我不会写字。”

“那就按指印。”我说。

“不是画圈吗”老牛盯着我问。

我苦涩一笑。老牛肯定是古装戏看多了，以为开刀问斩的时候都是画圈，抑或是像阿q一样，争取把圈画的更圆。

“不到画圈的时候。”

老牛过来，伸出一根指头。我看见他的大拇指上一块疤痕。疤痕上有青草或者是垃圾沾附的污物，厚厚的。

“手指头怎么啦”

“砍刘大夯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已经好了”

“把一种草嚼烂涂上去很快就会好的。”老牛狡黠的一笑。在排查的时候，把嫌疑人的年龄定在了十八到六十岁的年纪，老牛已经七十岁了，怪不得当时没有把他收进网里。

提取物证的干警回来了，真的在老牛家的后山提取出来一把刀子，还有血衣。

案件圆满侦破。

过了几天，市里开了一个小型的案件情况通报会，我和苗苗都没有参加。只是负责外围附辅助已经后勤工作。

会议结束以后，是一个小型的酒会。看看座次牌，来的最高级别的领导是公安厅的一个姓苗的副厅长。

席间，苗厅长出来上卫生间，我连忙跟上。但是又不能跟的太近，就在五步远的地方，万一领导有什么需求，或者是喝酒喝高了，我会第一时间上去扶住。

苗厅长在前面走。在其他房间门口的苗苗看见，立即跟了上去。我心里想你一个小姑娘，男领导上卫生间，你跟着干嘛就是想拍马屁也太不合时宜了吧

苗苗紧走几步，高跟鞋“咯咯”的声音惊动了苗厅长，苗厅长回头，看见苗苗。脸上立即绽开了花，这是我看见苗厅长最开心，最阳光的笑。心里不觉的别扭，一个男领导看见美女就这么不淡定。

苗苗走到苗厅长跟前，苗厅长竟然把一只手放到了苗苗的肩膀上。

“在这里怎么样适应吗”苗厅长说。

“不适应，饭都吃不饱，你没有见我黑了瘦了，快成一个村姑了。”苗苗撒娇的说。

“成了村姑就好，这叫接地气。”

“这个案子搞完了，我是不是要回去了。”苗苗问。

“回哪里”

“跟着你回去。”

“我身边的人才多得很，刑警学院每年都给我培养百十号人，我挑都挑不过来。我缺的不是大学生，缺的是有理论知识有又基层工作经验，经过大要案检验出来的人才。你回去干嘛给我抹桌子扫地，还是监督我喝酒”

“我啥时候回去”

“哪里有犯罪你就去哪里，等天下太平没有犯罪了，你就回去。”苗厅长说。

“哼，不理你了。”苗苗一跺脚，折身回来。

看见我一只盯着她。苗苗对我吼道“你眼睛瞪得像牛蛋，看什么看”

“我又不是看你，你吼我干什么我是招呼领导的，你没有看见领导刚进去，我是怕他喝多了。”

“喝多了掉进尿池里才好。”

“你咋这样说领导我们是来搞服务的，小心领导听见了，立即把你开回家。”

“开回家才好呢。我巴不得呢。”苗苗说。

看来一个幼师毕业的女孩在这里真的扛不住了。

苗厅长从卫生间里出来，我连忙把纸巾递上去。苗厅长在走廊里望了一圈，看见苗苗躲在角落里嘟囔着嘴，笑了一下。

我在前面引领着苗厅长往宴会厅里去。苗厅长走了两步，说“这里有没有空房间”

“有，有。”隔壁一个小餐厅没有客人，我把苗厅长领导小餐厅，给他倒上开水。苗厅长喝了一口水。有点热，又放下了。伸手往身上摸索。这是男人找烟的标准动作。

我想递上自己五毛钱一包的烟，觉得寒酸。好在苗厅长终于从兜里摸出半包烟。又往身上摸，我知道这一次他是在找打火机。连忙掏出自己的火机，给他点上。

“来，小伙子，你也来一支。”苗厅长洗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