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孙不由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汝嫣说自己没有脸呢。虽然，自己确实没有脸……

再过了一会儿，小天孙又问:“师父，你把渝儿的脸画好没有？”

“没有，你的脸，”汝嫣抬起头来看小天孙，说:“有点难画。”

“渝儿的脸怎么就难画了？”小天孙疑惑地问。

因为，脸皮有点厚……

汝嫣说:“你生得好看，又精致，不太好画的。”

啊咧？小天孙咧嘴笑了，说:“没关系的，师父慢慢画，渝儿等着师父呢。”

汝嫣应了一声，低下头去，继续画。小天孙看汝嫣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还傻傻笑着，汝嫣就是好看，比哪个都好看呢。

这一时，正月冷风凉，杏花摇落似雪。桌上的红烛燃着，落下灯花许许。

约过了半刻钟，汝嫣终是画好了，放下了笔，抬头一看，小天孙那个小兔崽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定定看着自己，还傻傻笑着呢。一个小模样，可是傻傻嘟嘟的。

这个小兔崽子，不想汝嫣看他，他倒巴巴看着人家。

“渝儿，”汝嫣唤了一句。

听得声，小天孙回过神来，应了一声，说:“师父画好渝儿了吗？”

“画好了。”汝嫣说。

小天孙嘻嘻笑了，站了起来，来到书桌前，看桌上那一幅画，歪了脑袋。

那画上的白衣谪仙眉目如画，翩翩清华，俊美无俦，还笑着呢，还很可爱呢。像极了小天孙这个小兔崽子呢。

小天孙俯下身子，往画上吹了几口气，想画上的墨早些干呢。

“渝儿，你在做什么？”汝嫣问。

“渝儿想要这画上的墨快点干呢，这样，渝儿就可以把画裱起来，挂在师父房里呢。”小天孙天真地说。

把画裱起来？挂在汝嫣房里？嗯？汝嫣可不要睁眼闭眼都是这个小兔崽子呢。

“渝儿，你喜欢，便把画裱起来罢。只是，不要挂在为师房里。”汝嫣说。

啊咧？小天孙一愣，问:“师父不想把画挂上吗？渝儿这么好看，师父可以多看几眼的呢。多好呢。”

多好呢？多不好呢！汝嫣说:“算了，为师是真不要这画挂在房里。你还是把画挂在你自己房里罢。”

小天孙握住汝嫣冰凉的纤手，说:“师父，渝儿想呢。渝儿不在的时候，师父还可以看看渝儿呢。这样，师父就不会那么想渝儿了。”

汝嫣哪里就会想这个小兔崽子了？嗯？

“渝儿，为师不想整日里都见你的。你在华音殿里，为师日日都能见得到。还是罢了罢。”汝嫣还是不想，睁眼闭眼都是这个小兔崽子，那还了得？嗯？

小天孙摇了摇头，倔强地说:“万一，万一，渝儿不在师父身边了，师父还有画可以看呢。师父就不要拒绝渝儿了，渝儿会难过，会伤心的。”

“罢了，罢了，你想挂，就让你挂罢。”汝嫣不想再跟这个小兔崽子争辩了，怎么说，这个小兔崽子还是会坚持的。

小天孙咧嘴笑了，说:“渝儿就知道，师父是不会拒绝渝儿的。”

“只是今夜完了，你还是先睡罢，明早起来再把画裱起来不迟。”汝嫣说。这个小兔崽子不是之前说困吗？

小天孙乖乖点了点头，说:“好啊。渝儿明早一起来就把画裱起来呢，挂在墙上，给师父看呢。”

“明日再道。你还是先睡了罢，这会子，夜深了。”汝嫣说着，牵着小天孙来到床前。

小天孙在床沿坐了下来，抬起脸看汝嫣，说:“师父你困不困？要是师父困，师父可以跟渝儿一起睡的。”

“为师不困，你还是安静些罢，先睡下。”汝嫣解开小天孙的外衫，道。

小天孙撇了撇小嘴，说:“渝儿知道了啦，渝儿会乖乖地睡的。”

汝嫣将解下的外衫，挂在架上，道:“渝儿，你把鞋去了，躺下睡罢。”

小天孙哦了一声，去了鞋，乖乖地躺了下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巴巴看着汝嫣，说:“师父，你说，要是渝儿把画挂在了墙上，师父会不会天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