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火烧毁了塔楼，两人继续追踪。

密道连接着螺旋楼梯，卡西莫德走得很小心，用手指摸着蜿蜒的壁缝，楼道的火把是亮着的，卡西莫德的猜测没错。

顾生沿路取下一把活动火把，光线稍微好了点。

密道的尽头是一堵石壁，上面歪歪斜斜划着符文。

沉睡魔咒，卡西莫德认出了一些。

他拔出剑，用它一点点搜索着石壁的缝隙，在确定了这是一道活动门后，整个人贴着墙壁转动。

熏人的尿骚味从门缝中钻出，顾生不得不捏起鼻子，石室十分宽敞，却透着让人头皮发麻的阴郁，好几排笼子整齐的堆放在一起，有大有小，各式各样，中间是横放着一块不知是祭坛还是手术台的区域。

他看到了室内成堆的尸骨，有被剥皮抽筋的动物，也有些是被掏空内脏的人，台下的器皿中放着染着污血的破布条，上面蚊蝇飞舞。

笼子里一些没啃干净的腐肉骨头爬满蛆虫，地上的爪印又深又大。

这应该是圈养怪物的幽暗巢穴，顾生心想。

巢穴的大门已经被打开，这里空空如也，顾生不知该感到庆幸还是愤怒。

这些该死的畜生此刻想必正在外面横行无忌，享受盛宴。

有个人影在角落一根圆形立柱的拐角处走动这个人影向他这边走来。

是个女人，她的脚步跌跌撞撞，脸上带着血迹哆嗦着喘息，可以听见心跳声。

“请救救我。”女人说着抱住顾生的腿，可怜兮兮。

“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你是哪里人在这多久了知道这里的出口吗”

顾生扶起女人亲切询问道，并用火把照着女人，试图看清楚她的容貌。

“他们把我从镇上抓来，大概三天了，出口已经被那些怪物弄塌了，我们只能往回走。”

女人双手扶着胸口说道，拢了拢额前散落的发丝，让自己看上去更像个人。

顾生叹了口气，冲卡西莫德使了个眼神，然后拔起镰刀用力挥向女人。

“啊啊啊”

女人纤细的脖颈处被开了个口子，顿时鲜血如柱。

她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试图阻止生机从破开的喉管离去，然后畏惧的退开面前的毛头小子。

“为……为…什么”

她连话也说不清了，只想快点从这该死的地方离开。

顾生现在完全可以确定这家伙不是人了。

“今天刚学的，长期呆在黑暗里的人怎么敢直视火光，口齿这么清晰，一看就不是镇上的，还有你那恶心的脸皮掉下来了。”

顾生一边嘲弄道，一边抬手毫不手软又是一镰刀劈向女人的面门。

女人后仰着躲开致命的一击，然后惊恐得捂着面容，脸上的面皮开始脱落。

她倒坐着，艰难向后爬去，随手抓起地上的一颗头骨丢向这个狡猾的人类，投掷物被人类一镰刀敲飞，最后她被逼到墙壁边缘。

“不，不要过来，不要伤害我，我可以给你任何想要的。”

她捂住汩汩冒血的脖子，用像乌鸦般难听的嘶哑声音求饶，半张脸被方才的镰刀从鼻梁间割开，绽开的皮肉像秋冬枯萎脱落的秸秆皮，只有一双满是血丝眼睛还透着活人的恐惧。

“真是个腐朽到无可救药的灵魂啊。”

卡西莫德驼背的身子从顾生身后悄悄走来，他手里紧握着短剑，从容不迫，随时准备着补上一刀。

他已经确定倒在地上的女人就是这座城堡的亡灵法师。

“请饶恕我，财富，权利，甚至永生，只要我有的都能给你，求你……求你……”

她，卡塔莉，尊贵的莱弥亚宫廷女侍，令人闻风丧胆的亡灵法师，现在如同一条路边到处乞食的野狗……

“我无意取走你的东西，不过也不想被别人取走什么东西，宽恕你，”顾生笑得很阳光，握在手里的镰刀又一次狠狠落下“我良心不安。”

卡塔莉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她的衣物脱落在地上，整个人化作一团血雾，扑向这个胆大包天的人类。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