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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亚军之战比奥尔德斯想象的还要糟糕。

对手的升级进度领先他三十多天，体能差距比上一场比试更加荒唐，奥尔德斯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攥住剑柄上，才勉强没有让自己的武器被人打飞出去。比试才刚开始五分钟，他的双手就已经酸痛难忍，仿佛随时都可能宣告罢工。奥尔德斯自知这样耗下去必将失败，于是不得不铤而走险，采取高风险的进攻方式，企图破解对方的防御阵势。

身体升级这件事其实也没那么绝对，若是奥尔德斯和其他一名级别相似的队员，例如埃莉，一起对抗对手，那这名接近二级身体完全体的队员恐怕没什么胜算。可惜，在严格一对一的战斗中，这份差距是相当残酷的。

队长在陪练的时候，力道永远保持在和奥尔德斯旗鼓相当的范围内，达莉娅也是如此，甚至有过度放水的嫌疑，伯特兰更是不靠力道、仅凭精准度取胜，这导致奥尔德斯难以适应对手的蛮力轰炸，在如何破解这一难题上也是一筹莫展。

没想到报应来得如此快，奥尔德斯苦笑。幸好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不然在这场比试中，非得被撕裂成一座小喷泉不可。

好巧不巧，对手是一名防御型队员，除了达莉娅之外，奥尔德斯还是第一次见到防御动作如此精准无误又游刃有余的人，仿佛在身前竖起了无形的铜墙铁壁，刀枪不入，连只飞虫都无法近身。

奥尔德斯不认为自己的剑尖能做到比飞虫更灵活，对他来讲，武器只是一件拿在手中的工具，他的水平离高手们所谓的“人剑合一”境界还差得远。奥尔德斯企图破解对方的防御，就好像是在拿着小锤开核桃，从各个角度都敲击一遍努力寻找弱点，但是核桃的外壳过于坚硬，让他束手无策。恐怕很少有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把锤子当成自己的一部分。

这个比喻并不贴切，因为这不是一般的核桃，它还能把拿着锤子的人打得鼻青脸肿。

对手的进攻虽然没有防御那么强，在这批选手中却依旧是出类拔萃的，奥尔德斯凭借着自己还算扎实的防御能力，硬生生在巨大劣势下又摸爬滚打了五分钟。只可惜对手的体能和能力实在超出了他可以抗衡的范围，十分钟的激烈战斗榨干了他的全部体力，连那把重量本就不轻的铁剑都快要拎不动，剑身在他身前无依无靠地晃来晃去。

对手见此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攒足了劲抬剑劈向靠近剑柄的位置，奥尔德斯虽依然用双手死死钳住剑柄不放松，却被这雷霆万钧的一击撞得失去平衡，整个人转眼间就摔坐在地上。

这便是决定输赢的一击了。

在整个剑术大赛中猛摔两次的选手，恐怕除了奥尔德斯以外再没有别人。达莉娅宣布了冠军的诞生，象征性祝贺了一句，然后作为一名理直气壮偏心眼的裁判，忧心忡忡地走到奥尔德斯身旁查看情况。

奥尔德斯看着获胜者耀武扬威地站在观众面前，心里没什么波澜，甚至感到十分轻松。比赛终于结束了，不用再费心费力研究对手特点和战略战术，他终于可以继续全心全意扑到日常训练上，专心提升自己的能力，为剿灭屠夫做准备。

达莉娅走到奥尔德斯面前，弯下腰，关切地问道：“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奥尔德斯轻松地回答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已经尽力了，不要灰心，继续努力就好！”达莉娅咬字生硬地说道，语气一马平川，能听得出诚恳，却没什么起伏或是热情，像是在老师面前背诵课文。

“谢谢…你不用担心，我没有灰心。”奥尔德斯说。

“我知道，你可是永远不会颓废的奥尔。”达莉娅笑着说，“但是，《如何与人相处》那本书上推荐我这样说，我就这样说了。”

你该不会是把书上的那句话给背下来了吧！奥尔德斯无言以对，只好微笑。他终于明白达莉娅那些乍一看还算合适，细想却有点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