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小男孩哭声惨烈揪心，整个小区都听得到他的哭声。

他的哭声断断续续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邻里有人看不下去去劝周春梅。

“这到底是不是你家小孩尿的，你弄清楚了吗？这么打小孩你不心疼？！”邻居阿姨抱着抽抽搭搭的小男孩，翻开他的袖子底下看到胳膊上满是红痕，一脸不忍。

周春梅哭着哀嚎：“家里除了我就只有他，不是他尿的难道还是我？他还不承认，我白养他了，我作孽啊？”

“你这么打他都不认也许真不是他，或许他根本忘了？他是不是梦游啊？你赶紧带他去医院查查。”

省略号

汪黔羽在自家卫生间席地而坐，背靠着楼下漏水的这面墙，低头看书。

白天光线和各种声音的干扰，让人的听力嗅觉不如晚上敏感，可只要静下心她的听力和嗅觉能和午夜一样敏感。

就像现在她背靠着这面墙依然能够听到前两天夜里听到的滋滋声，还有那股淡淡的味道。

这股味道让人觉得遥远却又莫名地熟悉，她想不起这是什么味道，只知道在这种味道的包围下有种回归母胎般的宁静。

傍晚汪黔羽出门去附近超市采买。

在超市里经过熟食区，她看到玻璃柜中已经烹饪熟变成红色的龙虾，莫名地想起那抹淡淡的冷香，那个斯文充满距离感的女人。

从超市回来回到小区，这时小区里的阿姨们吃过晚饭都领着小孩在楼下纳凉，阿姨们坐一起唾沫横飞地聊天，小孩三五作伴玩游戏。

汪黔羽走过时聚在一起的阿姨们看向她窃窃私语。

汪黔羽表情空白麻木，对这些目光和猜测毫无反应。

“姐姐，”

楼下的小男孩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他抬头望着王黔羽，两个肿得像核桃眼睛只有一条缝，却笑得没心没肺一条缝里的眼睛依旧亮晶晶有光，他稚嫩纯真的嗓音沙哑说：“你掉了一只小龙虾到我家，我偷偷把它养起来了，它长得好快哦，都已经这么大了，它还叮了我一下好痛哦，”

小男孩夸张地挥舞着双手比划了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圆，王黔羽注意到他右手胳膊上有几个小红点，在一条条交错的红痕中十分不显眼。

“你在这干嘛？！”周春梅忽然喝道，她一从楼道走出来，就看到楼上的扫把星和她孙子站一起。

周春梅一脸防备快速走过来用力把孙子拉到自己身边。

小男孩被拽得踉跄，回头对奶奶说：“我在跟姐姐说话。”

周春梅厌弃地看了汪黔羽一眼，拽着他就走：“你跟人家说话，人家理你吗？浪费口水。”

拉着孙子快走出小区时，周春梅回头看了眼，发现汪黔羽早就上楼，她脸色难看地低骂一句：“怪人。”

这个晚上普通又寻常，除了客厅那面墙里传出的滋滋声和气味。

王黔羽已经适应早早睡下，在她家楼下周春梅听从医生的吩咐今晚和孙子一起睡，观察他晚上会不会夜起梦游。

整个夜晚都非常平静，直到清晨，一个尖利的惨叫打破早间的清静。

周春梅一脸惨白地站在自己卧室门口，望着客厅和厕所漫出来的一地水。

昨晚一整晚她都守着孙子，他根本没有起夜！

而且这么多的水，怎么可能是尿！把人榨干了也榨不出这么多水啊？！

周春梅后背发凉双腿忍不住发抖扶着门框转身回到床边，这太离奇诡异了。

“涵涵，”她颤抖着手拉开被子，只见床上的小孩全身滚烫满脸爬满红点，迷迷糊糊地梦呓，周春梅瞪大眼嘴唇发抖：“有鬼啊！”

凄厉地惨叫把楼上楼下刚起床的邻里吓了一跳，打开家门，只见周春梅满脸恐惧疯癫抱着孩子冲下楼，看也没看他们一眼，谁叫也不应。

“怎么回事？”楼下两户人家疑惑地面面相觑。

“什么事啊？家里门也不关就走了，”住在周春梅家对门的中年人走到她家门口顺手给她把门关上，只是门还没关就见她家客厅水漫金山一样。

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