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吗？

顾芷默然，她该怎么说呢，她不仅没失忆，而且还恢复了一部分早就忘却的记忆。

“你在想什么啊，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你要想休息的话，我就先出去。”

“没有。”

顾芷轻轻摇了摇头，她怀揣着复杂的心事，哪能睡得着呢？

“清欢，陪我去看看我妈吧，不能看她最后一眼，我很遗憾，剩下能做的，也只是把她体体面面地送走。”

一提到顾母，元清欢的神色也暗淡了下来，她拉起顾芷的手安慰她，“生死这种事我们都决定不了，你要向前看知道吗，千万不能一蹶不振。”

“我知道。”

顾芷觉得，她已经在慢慢接受她母亲离开的事实了，但那件事，恐怕要一直横在她的心里，消散不去了。

此时顾母已经躺在了医院的太平间，顾芷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和她做了最后的告别。

“妈，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希望您不会再受病痛的折磨，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生活，不叫您为我担心。”

顾芷深深地鞠了几躬，她竭力控制着眼泪，假装自己很坚强。

“小芷，你想哭就哭吧，何必压抑自己。”元清欢上前扶住她，她实在不想看顾芷这样，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要掩盖真实情绪呢。

“哭得太多了，再说也没用，我妈不可能回来了。”

顾芷平静的口吻，可元清欢听得出来，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少心痛。

这个时候，厉南风应该陪在她身边才对的。

元清欢想到这点后，出去给厉南风打了个电话。

“小芷醒了吗？”厉南风先出声问道。

“对，她不还是不肯听医生的做检查，打算给阿姨办个简单的葬礼。”

厉南风知道顾芷会那样做，她永远都不会把身体重要放在第一位。

挂了电话，他便出发前往医院。

顾芷不听医生的劝，她一意孤行办了出院手续，并且一再强调，“我真的没有问题，就不麻烦你们给我做检查了。”

科学的诊断，哪有她亲身感受真实呢。

“厉夫人，我们懂您的心情，可为了您的健康，后续的治疗和诊断都不能少，等您处理完手头的事，再做检查也行。”

连厉南风都拗不过的人，医生自然也是顺着顾芷的。

顾芷敷衍地嗯了一声，她下了电梯，一抬眼就看到了厉南风。

那段满是耻辱的记忆又在顾芷的大脑里闪现，她确定自己现在没办法面对厉南风，连招呼都没打，就从厉南风眼前走过。

“小芷。”

厉南风看着她加速的背影，叫了她的名字。

顾芷深吸了口气，她顿时脚步，回头冷冷地说，“我有急事要处理，暂时，我不想看到你。”

她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但又似乎有迹可循。

是在怪他吗？如果不是他的话，顾芷不会落入杜芳菲手里，她要一直都在医院，或许她妈就不会去世，这一连串的事情，给顾芷的影响太大了。

“好。”

最终，厉南风只说了这一个字，他任由着顾芷。

等顾芷的背影消失后，他便给程铭打电话说，“盯着点夫人的动向，她应该会去殡仪馆，暗中帮助她，不要被她发现。”

“厉总，您不和夫人一起去吗？”程铭察觉到了一丝不好的端倪。

厉南风没回答他，直接掐了电话。

…

顾芷知道她母亲不是爱热闹的人，她生前就爱节省，做人低调，所以顾母出殡的程序一切从简。

当天下起了下雪，她和几个好朋友一同送顾母最后一程。

位于郊区的墓地冻得人发抖，雪花洒在肩头，顾芷拿着一束花，放在顾母的墓碑前。

元清欢叶枫厉薇薇一行人站在后面，他们都面色沉重，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

“厉总，您为什么不跟着去呢，就算夫人不同意你到场，可这么重要的时候，您应该要出现的啊。”

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厉南风和程铭静静地望着他们，程铭不理解，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