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提他好吗？”

顾芷冷冷地打断，她等不及了，先给自己的杯里倒了红酒。

元清欢意识到这会儿谈厉南风或许不是很好，她也跟着顾芷的动作，“那我自罚一杯。”

“你少喝点，不然明天醒不来了。”

顾芷劝着元清欢，可她自己却没有节制，嘴上说的不会喝多，但一杯接着一杯，很快一个红酒瓶就空了。

“清欢，我好难过。”

大概是酒精上头，顾芷边苦笑便含糊不清地说，“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那么大的巧合呢？我到底该怎么办。”

“小芷，你在说什么？”元清欢完全不懂，到底是什么巧合？

“你们都觉得我和厉南风闹别扭是因为我妈去世，我在怪他，但其实不是的，我没有怪他，我知道他为我妈做了很多，如果没有她，我妈可能早就撑不住了，应该是多亏了他才对。”

元清欢诧异着，她没想到元清欢拎得这么清，但与此同时也更加好奇，她和厉南风之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

“觉得不舒服就和我说吧，说出来没准会好受点的。”

元清欢试探着问，可即便是大脑被酒精支配，人昏昏沉沉的，顾芷也一个字都没透露。

那件事实在太难以启齿了。

凌晨两点钟，顾芷带着醉意睡着了。

元清欢接到厉南风打来的电话，她没有对厉南风隐瞒，如实地说了顾芷的状态，“小芷情绪低落，喝了不少酒，人就在我家睡下了，等明天她醒来你再联系她吧。”

“照顾好她，她喝醉了容易踢被子，还可能做噩梦。”

厉南风的叮嘱隔着听筒传来，他的语气出奇地温柔，元清欢听过后，她的心渐渐软了下来，“你要不来我家吧，我怕自己照顾不好小芷。”

“我去了，她会不开心的，还是交给你了。”

厉南风和顾芷之间，好像存在着某种感应，周围的朋友为他们操心再多，也都是旁观者，不会懂他们的真实感受。

顾芷坚持不肯做检查，仿佛在刻意逃避什么，厉南风怀疑，她不是丢了记忆，而是找回了缺失的记忆。

如果真像他的猜测一样，那顾芷短时间一定不会接纳他的。

…

厉薇薇迫切地想给顾芷道歉，她打探到顾芷的行踪，第二天上午直接去了元清欢家里。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卧室，顾芷宿醉还没醒来。

听见敲门声，元清欢下楼去开，发现来人是厉薇薇后，她的脸色有了明显的变化。

“你来我家干什么？”

元清欢对厉薇薇这个人喜欢不起来，也做不到友好，她觉得，顾芷遇到麻烦，厉薇薇要负主要的责任。

“我来给我嫂子道歉的，她不在家，我只能来这里了。”

“你不用搞这些了，小芷怎么会不原谅你呢，她多宽容大度，哪怕她差点丢了命，也不会和你计较。”

元清欢阴阳怪气的，厉薇薇听得十分不是滋味，但她没有资格反驳，因为那就是事实。

“我不求我嫂子原谅我，我只是不想我哥替我背锅。”

厉薇薇话说到一半，听见楼梯口传来动静，抬眸一看，和正下楼的顾芷四目相对。

“嫂子。”厉薇薇绕过了元清欢，迈着小碎步朝顾芷跑去。

“你慢点。”顾芷言辞温和，看上去没有半分怪厉薇薇的意思。

厉薇薇心下更内疚了，“嫂子，是我做错了，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你打我骂我恨我都没关系，那是我应得的。”

顾芷无奈地笑着，“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就恨你了，你没必要再解释，都过去了，真要论起来，也是我自己不小心的，但凡我当时多个心眼，就不至于落入别人的圈套中。”

“你怎么还说自己的不是呢，明明你才是受害者。”

“好了，就让他过去吧，发生的事，我们都该选择接受。”

厉薇薇哭哭啼啼的，倒是顾芷反过来劝说她。

旁边的元清欢就知道会是这样，像是厉薇薇这种被宠着长大的小公主，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