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厕所里干什么啊……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打电话吗？”门一打开，程琛就站在外面病恹恹的看着他，一脸的病容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顾城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皱眉：“接电话。”

程琛揉了揉鼻子。

“上厕所？”

“没，晓儿姐说你可能掉厕所了，我就来看看了。”

顾城点点头，程琛微微探半个身子望了望：“你抽烟了？”

顾城揉了揉头发，依旧说：“不抽。”

“那，那吃饭去？”

“嗯。”

回屋子里的时候没其他人，程琛重新躺回去，顾城看到这些清汤寡水眉毛狠狠地跳了跳。

“不喜欢吃吗？”程琛生病了声音还有些沙哑，此时小心翼翼的问着顾城却像是生怕把他惹着了似的。

“没。”顾城依旧惜字如金，程琛耷拉着脑袋，有些郁闷的摇摇头。

顾城见程琛一脸低落，又见他面色憔悴，思前想后还是自己先把别人关在了外面又赶出去似的，开始搜索话题，此时程琛也拿起了手机：“那个蓝头发他真姓六？”

“唔？”程琛打开了百度界面，没想到顾城会问这个：“不姓六啊，不过他的名字你听着应该不会很舒服。”

顾城心想名字哪有舒服不舒服的，不都是字儿组出来的，但说白了顾城确实有些不喜欢“六七”这个名儿，直白点就是不喜欢“七”，听到七他眼皮子就直跳。

程琛见顾城又不搭话了，赶紧道：“他叫魏腾，飞腾的腾。”

顾城：“……”

其实相比听了胃疼，他还是希望眼皮子跳。

说话之际，程琛已经飞快的打出了一行字——“十六七岁的孩子喜欢吃什么”。

程琛飞快的翻看了几页，眉头却是越皱越深，咬了咬指甲，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一点一点，最后放弃似的退出网页，把手机收起来，继续吃饭。

顾城见程琛这样的反应竟然有些眼熟，却也没再多追究，两人沉默的吃着饭。

而后的几天里，程琛回到了家，每次要到吃药的时候就会跑到顾城家等顾城烧热水然后两个杯子一起兑水等水凉，程琛虽然一开始一直想说其实有更简单快速的法子，不过话到嘴边始终咽了下去。

这几天下来，顾城的脸终于恢复了血色有了他大概没到这个地方来之前的血色，程琛才发现如果之前的顾城一直是干净的像雪花儿似的，那现在应该就是落了雪的腊梅很是惊艳，他没见过一个人一前一后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顾城有时候总要接电话，每次接完都很是不高兴，眉头没松过，连带着身边的空气都要降下好几度。

程琛是会做饭做菜的，并且经过了短暂的相处，程琛还发现了顾城似乎只会烧开水这一样活儿，顾城自然不怎么主动去他家，而他必然会翻窗来顾城家，自从有了上次，顾城家的玻璃门真的再也没有锁过了。

会有许多人来过问顾城来自哪里来这里干什么，熟了之后晓儿姐也会开始问些顾城走心的话，比如他的父母家庭还有他的兄弟朋友，过往恋史，家乡特色，不过顾城给的永远都是肯定而又敷衍人的话，每次说的像真的，事后想来绝对不对劲。

程琛知道的是，顾城嘴里的母亲像个孩子，家里一年四季有个阿姨，阿姨带着她的哑巴女儿一起住在他家，他哥哥做饭离谱却也是个很好的哥哥，朋友总是担心他被他亲妈卖进窑子，至今没有放弃过寻找他，对了，还有一个光头，顾城每次说到他就面色不佳甚至说的很少，以至于程琛只知道是一个让顾城讨厌的光头。

就这样再无其他。

程琛也没有找到任何机会去询问顾城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

“明天有人请，去水吧，六七他们总是说你，有许多人想看看你。”程琛在厨房里做饭，顾城靠着墙玩着你画我猜。

顾城心里已经喊了无数次这是什么离谱的游戏？但他却是很上头的玩到了现在。

“我是猴子吗想看就看。”顾城眼不离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