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传来了老鬼的声音。

“三哥。”

“怎么回事？”

“他们无非就是想知道你去哪里了，那个光头说要重新把他女朋友倒贴回来，想着找你借钱。”

老鬼说话向来直接，除非情非得已，向来不会拐弯绕角。

“他追人找我借钱？”顾城一挑眉：“他把我当他爹了？”

“顾城顾城，我要喝水……”程琛拉着顾城胳膊摇过去摇过来。

顾城不理会他，直接一掌按他脑袋上让他安静。

老七见老鬼不说话，便拿过手机。

“顾城，现在你人在哪儿？这都这么久了，兄弟们去接你。”

顾城有些无奈的叹气：“别想了老七，你就安心过日子吧，谁也不为难谁。”程琛晃晃悠悠拿开顾城的手跑去照镜子。

顾城看见程琛照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看右看：“……”

“你把人顾川打了一顿后现在都没找着人，顾川好歹也是你哥，你那么听顾迟的话，这可叫顾川好伤心。到头来你现在也跟变了样似的，这日子可怎么过啊？顾川没了你也走了，怎么过啊？”

顾城又看见程琛打开洗手池的水，伸脑袋就要去喝，快步走上去抓着他头发就往边上薅，正眼看着程琛：“你给我安生点。”谁知程琛突然站起身一把拿过顾城的手机直接挂断电话。

“……”

“不许和他说话。”然后再无比熟练的把手机放进他的包里，就如同是自己的手机一样。顾城听着程琛奶醉奶醉的声音，莫名想笑。

程琛声音本来也很温柔，平时说话时也和顾城一样不急不慢，程琛平时说话的语气大多平易近人，而顾城则是相反。

“那回去了。”顾城也懒得和他争了，挂了就挂了，程琛不抢过去，他也指不定会给正在说话的老七挂掉。走在前面，程琛立刻跟上他。

“你这个醉酒尾随青年的痴汉。”顾城还真的对他这样说，但是程琛不以为然，依旧抱着顾城胳膊跟他一起走着。

平时虽然顾城与程琛住的近，但程琛也发现顾城总是要刻意又自然的躲过任何的碰撞，于是借着醉酒壮着狗胆乘机黏上一回也不是不行。

顾城在走错无数次之后终于找到了原来的包间，站在门口想着要不直接走了，但又想着坏了面子，打开房间门，至少里面比刚开始要好的多了。

“我们就先走了。”顾城看了眼还在唱歌的六七，果断看向林子，对她说。

“这还这么早呢。”

“程琛喝醉了，晚了着凉。”顾城随口一说，顾川玩骰子的手微微一顿。这是顾城经常推脱的理由，不管春夏秋冬，刮风下雨，就一句话，“晚了着凉”，连其他的拐角理由都不换。

看样子林子还想要说什么，顾川暗自又和她说了几句，林子便笑着朝顾城再见，“路上小心。”

顾城礼貌的回应，拖着程琛往外走。

“喝不了多少就别喝。”顾城轻轻的拍了拍程琛的背，扶着他等车。

“那个谁，顾川是不是也去厕所了吖？你们遇着没？感觉你去了好久。”程琛迷迷糊糊的看着顾城。

“遇到了能怎么样，看着上厕所吗？”等了十来分钟，顾城才拦下一辆车，把程琛给塞进去自己再慢悠悠上车。

“手机什么时候还我？”顾城告诉了司机去处便问程琛。

“顾城……我晕车……”

这车刚没起步两步，程琛就缩在那里哝哝的说。

“晕你就睡觉吧。”顾城也实在累了，躺在靠垫上，程琛凑过来。

“顾城，我好难受。”

顾城先是一晃神，随后没几秒便听到了司机师傅的偷笑又被强行拉回来。程琛凑到顾城身边倒着，顾城推不开，也任由他这样靠着，低下头看了看他脸上泛红，心思看着窗外。雪已经没有多深了，但还是会偶尔飘着小雪，车子速度不快不慢，刚好就如同电影播放一般的交互场景让顾城安心，除了程琛偶尔在耳边嚷嚷，也没有谁会来打搅。

“小伙子，到了。”司机师傅转过头，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