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嫩，手上反而有很多出茧，剐蹭着人有些不舒服，可顾城却感觉这样很舒服，很有厚实感。他被顾川牵着走惯了，顾川的指腹处有一处茧疤，每每都会被剐蹭着难受。

南意这样的模样反而是与照片上的人大不相同了，那强忍着的泪水饱含着的委屈，都是家里宠着的宝贝，怎么到了外面就成为了受气包。

“你是她谁你护着她！她就是一个哑巴！”女孩二愤怒的看着南意吼道。

“哑巴？”顾城讥讽道：“你想变成哑巴吗？”

他这讥讽的语气还真就带了几分询问的错觉。

“我是她家里的小哥，她顶上还有一个大哥，她是我家的小妹，不是天生的哑巴，是小时候不小心吃错了糖才会这样。”说着，顾城摸了摸自己口袋，拿出几颗闪闪发亮的糖果：“你们要吃吗？”

那俩姑娘莫名缩了两下子，互看一眼，被顾城的话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最后再看了一眼顾城这会儿堪称友善的笑，狼狈的朝巷子另一端跑去。

顾城随意把那几颗糖给了南意，又摸出了一大把塞给她：“路上捡的。”然后走过去把自己的书包，随意拍了拍。

南意小心的把糖果揣进自己的兜里笑了笑，想说谢谢却又说不出口，笔画顾城又看不懂，只能默默的跟在顾城身后走路时轻轻往手里塞一颗糖。

她故意比顾城慢一步，而顾城又以为自己走太快了放慢了脚步，这一路走到家天都黑了，手里被南意塞满了自己“捡”来的糖果。

到了家楼下，顾城却是不走了，南意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我不上去了，我该走了。”顾城敷衍的笑了笑，把手心里的糖还给了南意：“本就专门为你买的，别还给了我。”

南意依旧疑惑的看着他。她知道自己住进去后没有见过顾城回家，但他总是站在家门口，她以为今天顾城来接她，是为了和她一起回家。

“舍不得我？”顾城见她不愿走，道：“明天我也来接你，你回去吧。”

晚秋的风吹起南意的凌乱的头发，小姑娘眼里满满的不舍与眷恋，干干净净的脸上几道泪痕楚楚惹人怜，顾城依旧是毫不走心的笑了笑，南意却觉得顾城这样笑着对她来说已经是近了最大的努力。

吹来的几片枯叶落到顾城的肩上，他自己随意的扫去，南意怕天太黑夜路不好走，只好留着顾城一人，自己回去了。

顾城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摸了摸口袋里偷偷藏起来的一颗糖，在大拇指和食指见揉了揉，踏着风转身离开了。

“你自个儿这么晚回来，没给你剩，冰箱里的自己去找！”

顾城听到季雪愤愤的骂咧，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后来欺负南意的那两个女生气不过去，终究还是找了人来为难。顾城那段时间天天送南意到家楼下再回去。

顾城这天照样送南意回家，一人走着夜路，看见巷尾处围着的一群人。

他袖口微微向上卷了一圈，在黑夜里露出破碎的笑。

除了自家人，他还从未在谁那里吃过亏。

顾城的年少都是用自己的拳头解决的，在没有道理可讲的过去，谁也没同他来讲道理。他总归是不能认可命运这样对他竟还是有理的，直到他听说了什么是上辈子的罪这辈子的债，他也就把自己给洗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