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试探，他还在相信自己的儿子也许并没有陷那么深或者也只是自己看错了而已，“你知道你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吗？没有我护着你能过得这么舒坦吗？”

顾城稍微凑他近些，鼻子耸动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你没喝酒。”

“你知道我每次喝了酒和你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因为我只有借助酒精才会那样，可我现在已经戒了。”顾盛兴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所以你再也不会给我说掏心窝子的话了，对吗？”

“对你我已经掏空心思了，我年轻时你年小，我们可以是朋友，像大哥对小弟一样。而现在我是你完完整整的站在一个父亲的角色，规划你的未来。你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还需要我再告诉你哪里做错了吗？”

顾城有些云里雾里，一时间没理解他说的话，心脏却在震跳，已经很少会这样了。

一时间房子里安静的谁也没开口，都在猜测对方的心思，都在想对方在想什么。

“你有喜欢的人吗？”顾盛兴先打破沉默。

他这样一问，既是摊牌，依旧是试探，但能让顾城听懂。

终究还是父母在上，顾城终于被顾盛兴镇压住了。

“你没有像这样紧张过，顾城。”顾盛兴失望道。

“你知道？”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顾城半眯着眼看他。

“我知道你喜欢他。”

“喜欢谁？”

“刚才的那个男孩。你看他的眼神和我当初看秋末的眼神如出一辙，我认得你的眼神，你是我的儿子，顾城，我比谁都了解你。”

顾城一时间哑然。

“你怎么能和男人在一起？”顾盛兴看着他，满眼都是失望，“你很优秀，你明明就很优秀，什么女人找不到？你和男人在一起？”

“……”

“你真是糊涂了。”

顾城一时间喘不过气，无法反驳顾盛兴，手指微微颤抖。

“你是因为我，还是王凛燃？”顾盛兴压抑胸腔里的怒火，“你是因为我给你带来了天生的疾病，还是因为王凛燃？”

顾城在这时候听到这个名字，突然一阵恶心，站起身顾不得眼前一黑，连忙跑去厕所一阵干呕。

他抬起头，看见镜子里，顾盛兴就站在他身后。

“你还在和我置气，对吧？你只是因为生气，才会这样的，对吧？”顾盛兴按住顾城的肩，没打算放过顾城。

“你这次是专程来恶心我的？”顾城推开他，烦的不行。

顾盛兴一个踉跄，却又同时抓住了顾城衣领，“我是在告诉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喜欢上一个男人就是不孝！你以后怎么娶妻生子，怎么孝敬父母？你是要秋末活活气死！”

顾城胃里一阵痉挛，扶住洗手池勉强站稳。

“你看看你自己！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折磨我还是折磨你自己！”顾盛兴想骂却又骂不出口，担忧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他发现顾城从小到大都没挨过他的打他的骂，偏偏是在顾城已经成年了，控制不住这种冲动了。

顾城嘴里犯苦，虚弱的依旧想要推开顾盛兴，奈何顾盛兴抓的太死，他也只能任由这样。

“他也知道你生病了，顾城，在他把你玩死的时候，就是你病发的时候。”

顾城脑袋里一片混沌，开始有些听不清顾盛兴在说什么，只看见他嘴唇在动，脑力嗡嗡一片。

“我要带你回去了，顾城。”顾盛兴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道，“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你就当在这里只是摔了一跤，不会对你以后有任何的影响。”

顾城就站在顾盛兴面前，可顾城看顾盛兴时的神情依旧有些恍惚，最后却又像是在仔细辨认着什么。

“爸带你回去，好不好？”顾盛兴按着顾城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道。

顾城疼的嘴唇发白，无助的摇头。

“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顾城，你非要我求着你你才肯吗？你明知道秋末把你当谁，你却继续这样顺着她。顾城，我知道你不会想成为第二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