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在你眼里，我就是可以眼都不眨的送自己的女儿去死的人吗？”瞥了眼自家大徒弟，云伏翎脸色冷了下来。

“不...”一边摇头，晟颖一边在内心补完。

不是吗？当年的事情，小师妹之所以会走到那一步，纵然是命运下的无可奈何，但云伏翎也是将对方推向绝望的重要一环。

她相信，如果小师妹真的想起一切，一定不会接受自家师父的。

晟颖很快就知道了，她家小师妹真的想起了一切，并且想起一切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她们划清了距离。

“所以，松宁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了？”

一家咖啡厅中，重新聚齐了的师姐妹相对而坐，一旁陪着的一男一女也是脸色充满了不安。

想起了一切，那也就知道了他们当初几乎可以算作袖手旁观的行为。那最后的结局，他们当中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应该是恢复了。”

回答这句话的人是晟颖，她看着提出问题后就神色越发默然的师妹，点头道，“此生松宁都和我很亲近，哪怕是那时候隐约知道了些什么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可是，前两天从师父那里知道消息后我不放心，就去找了她...”

想起见面时小师妹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晟颖的眸光暗淡了下来，“松宁对我很排斥。哪怕她没有说什么，可我能感觉的出来，她是想要将前世今生划分开的。”

伏篁抿了抿唇，这些举动她完全猜得到，也可以理解。

只是...

“分不开的。”叹了口气，伏篁看了眼自家师姐。

她知道自家师姐的性子，虽然对师父的话极其听从，但也是个特别护师妹的。

曾经做出了几乎推着师妹去死的行为早就已经后悔不已，这一次就算心痛产生的隔阂，怕也是巴不得师妹将前世今生分的清楚明白。

面对着晟颖疑惑的眼神，伏篁只是摇摇头没有解释，倒是坐在一旁徒自悲伤的允陌解释说道，“晟颖姐可能不清楚，松宁她今生的母亲也是尊上。”

晟颖一瞬间的恍然，“难，难怪，原来是这样吗...

所以，所以今生的松宁才会有这么好的天赋，明明只是一缕...”

“明明只是一缕残魂和些许思念之力...对吗？”

不知何时到了身旁，熟悉的声音让桌旁的几人愕然的抬起了头。

“松宁，你怎么...？”

“我通知的松宁。”一直沉默的游子君抬头，“我早就决定好了的，此生我不会再对不起松宁，哪怕是隐瞒也不会有。

而且，我觉得今天的见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的不安没什么不可以让松宁知道的，哪怕最后松宁选择了和我们彻底划开界限。那，我也会选择接受。”

从惊慌到无力，晟颖倒是没有再想着要转移话题了，只是想着之前张松宁出现时说的话，问道，“松宁，你是怎么知道的？”

祁云翊其实早就已经不在了，自身的所有都在当年的一战当中献祭了天地。

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的一是天道垂怜给祁云翊留出的一线生机。

以那一缕残魂为主，收集了雪竹林当中祁云翊日积月累残留下的灵和大家的思念，又和以父母之精血，最后云伏翎以无上神通将其温养送去投胎。

还特意找了祁云翊已经成仙的亲生父亲转世，又以自己的仙身为孕，完全创造还原了祁云翊出生的条件，将人生育了出来。

这也就是今生的张松宁。

但晟颖知道是因为她几乎全程都在，除了她家师父此生还是小师妹的母亲不知道以外。

可这件事她家小师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大师姐很奇怪吗？当年参与这件事的应该只有我爹和你以及云伏翎，所以我不可能从其他地方得知这件事对吗？”

张松宁笑了起来，只笑不达眼底，“说起来，大师姐应该也不算是全程参与吧。参与了全程的，应该只有两个人...不，应该说是一人一残魂吧。”

满意的看到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