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由于自己真的是个死人，所以睡在这座没加任何采暖措施的房子里，没怎么感觉到寒冷。

“头都在这里，身子呢”

炕洞烟道里，头发未曾脱落的颅骨安静地摞在其中，似乎在等待张旭将他们取出，埋葬。

那个小孩儿没给张旭提示身子的所在之地，可能他也不知道，又或者他们的身子早已经毁灭。

张旭挨个将炕洞里的颅骨取了出来，从“破烂”堆里找出一个麻袋，堪堪将一百颅骨装了进去。

扛着麻袋，去西墙喊来老王帮忙将门从外面打开，张旭出了门，径直去了外面的林子。

老母鸡乖巧地留在了家里，没有跟出去。

红衣女鬼回了自己的马桶窝里，舒舒服服的进入了休眠状态。

老王见张旭完好无损，只是身上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小张啊，你不知道，这一天简直担心死我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这麻袋里是什么东西是家里收拾出来的垃圾吗”

老王喋喋不休地在耳旁念叨，张旭强忍着一巴掌扇死他的冲动，将身上的麻袋放下，露出一个口子给老王看。

“这……这是……”

老王后退了两步，精神仿佛受到了冲击。

“别说话，跟我走”

张旭没有多说，来到林子里，沿着先前与老母鸡走过的路，找到了一片比较空旷的地方。

夏天的时候，这里大概是要被上方纵横交错的枝杈所遮挡的，偶尔会有阳光穿过间隙照射下来。

但现在，是冬天。

地上满是互相交杂的树枝影子。

夏有荫凉，冬游暖阳。

是个埋人的好地方

冻到坚硬的地面根本没有给人挖开它的机会。

张旭将麻袋放在了一棵掉光了叶子的树下，走到空地中央，嘱咐老王走远一些。

老王照做了，他似乎明白了张旭想要做什么，没有多问。

站在空地中央，张旭深吸了一口气，单手握拳，举起，对准地面，狠狠砸了下去

砰

下回还是带井盖来做这事儿吧……

张旭收回了手，地上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看着地上半米多宽的坑，张旭微微沉思。

看来下回不仅得带井盖，还特么得带个铁锹

一旁的老王仅仅是眯了眯眼睛，没有发出任何惊呼。

就好像，他只是看到了一件微微令他惊讶的事情。

张旭冲着老王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去了麻袋旁，从麻袋里翻出来一颗颅骨，当成铁锹，扒起了地上的泥土。

见到这一幕的老王嘴角抽了抽，学着张旭，也拿起一颗颅骨挖了起来。

“我敢这么干，是因为我和他们很熟。

但是你这么干，我可就不能保证，以后你起夜的时候会不会在茅厕里见到一个黑脸孩子冲你傻笑。”

张旭的话，倒是没让老王感到有多么害怕。

嘶

老王倒吸了一口凉气，恭敬地将手中的头颅放到一旁，拜了拜，然后拿起来继续挖土。

“我这是帮他们安葬呢，他们会原谅我的”

老王这般说道。

“也许会吧……”

二人挖了好久，甚至为了避免这些头颅被打扰，特地将坑挖的特别深。

整整齐齐，将一百颗头颅摆放到坑里后，张旭特意留出了一个位置，很明显。

“为什么要留一个位置给你自己准备的”

老王开玩笑般说道。

张旭没有理会老王，自顾自地说道

“他应该，会很希望能够跟他们一起安葬的吧……”

“你说的是谁”

“也许，你会有机会见到他的。

也许，你已经见过他了，谁知道呢”

张旭伸了个懒腰，笑着道

“老王啊……”

“嗯你说。”

“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的那座房子，四面墙里，起初是都埋有人皮的。”

“然后呢”

“但是，砸开西墙的时候，没有见到里面的人皮。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