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周六。

姜戈和林月知去逛了花店，买了几束新鲜漂亮的洋桔梗和两个多肉盆栽。

自打失明以后，姜戈没别的兴趣，就爱养养花养养草，家里的阳台都快成了个小花园，一年四季都生机勃勃，瑰丽多彩。

宋西亭之前还劝姜戈养一只导盲犬，不过她没同意，觉得没必要，一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养过什么动物，不懂得怎么照顾和相处，二是因为她平日很少出门。

而且，这么多年来，姜戈已经习惯了无牵无挂的生活，并不想迫于现状去改变什么。

从花店出来，林月知看见对面新开了一家蛋糕店，装修挺漂亮，她拉着姜戈过去。

蛋糕店内是以浅粉色为主基调，给人感觉干净又温馨。

一进门，姜戈就闻到了浓郁的面包香味。

林月知停在冷藏展示柜前，低头扫了一眼便说：“麻烦给我一个黑森林。”

闻言，姜戈拉了下她的衣服，不解：“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

林月知凑到她耳边，眼里闪着雀跃的光芒，不过怕被旁人听见，她很克制，悄悄地告诉她：“我不喜欢，程砚大神喜欢呀！他可喜欢吃甜食了，尤其是巧克力，这事老粉都知道。”

说完，她又转过头去仔细挑选，完全忘了今天能不能见到大神还是另外一回事。

不过姜戈也没有提醒她，反正按照林月知的四舍五入法，买到就是送到。

……

上楼的时候，林月知突然有些紧张，心脏像撒了一把跳跳糖，砰砰直跳。

过了会儿，她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姜姜，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唐突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姜戈微顿：“你昨天不是还说，邻居之间送点吃喝很正常？”

林月知还是犹豫不决：“是这样没错，可那是程砚啊！我总感觉这样贸然去敲人家的门特别像一个私生粉的行为，我怕大神误会了。”

姜戈试探地问：“那就算了？”

林月知又立马反悔：“不行！蛋糕都买了，不能浪费！”

“……”

姜戈失笑：“你不承认是粉丝不就完了？”

“对啊！”林月知眼睛明显一亮，猝不防抱住姜戈的胳膊，撒娇：“那还是得你去送，我在旁边看一眼就行，这样大神才不会怀疑，好不好嘛姜姜~拜托了~”

姜戈一身鸡皮疙瘩，无奈道：“行了，答应你。”

林月知亲她一口，露出两排小牙齿，开心：“姜姜最好了！”

从电梯出来，两人在五零三的门前停了下来，林月知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身旁的姜戈，壮烈道：“我按了。”

姜戈被她的语气逗笑：“嗯。”

林月知按下门铃后就默默退到姜戈身旁屏息等待。

马上就要见到偶像了，她现在的心情就是又激动又紧张。

姜戈莫名想起两年前，她刚从英国回到江城那时候，经常会听林月知提起程砚这个名字，从她七零八碎的描述中，大概也了解到程砚是个怎么样的人，相貌出众，才华横溢，从第一本书上市之后就备受关注，一路过来名利双收，身后粉丝数目庞大，总之就是意气风发。

姜戈之前并不知道五零三住着的人就是程砚，对这位沉默寡言的邻居的第一印象是孤僻，可是孤僻这个词，与林月知口中的大神完全沾不上边，所以她在得知程先生就是程砚的时候，才会感到意外。不过林月知也说了，程砚消失了快一年，或许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他有些变化也说不定。

“嗒。”

开门声成功把姜戈游走的思绪给拽了回来，她看不见，也就没有发现林月知的异样。

程砚疏淡抬起眼皮，见是姜戈，目光一顿。

姜戈等了会儿都不见林月知出声，压下心里的困惑，迟疑：“程先生？”

程砚一瞬不瞬盯着她，淡淡地嗯了声。

林月知这才回过神，此时此刻，她多么庆幸在医院工作这些年也见过大场面，否则刚刚可能已经面部表情失控了。

她定定地看着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