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建地点是明宇定的，接到谭楚的指示，要带着一帮孩子们去嚎一首《死了都要爱》，当然这个“爱”字，指代工作。

明宇敬佩谭楚为工作奉献一生的劲儿，听完她的长篇大论。即使觉得惊悚又残酷，还是顺从着去做了。

包厢订在市内一家高档会所，里头吃喝玩乐样样俱全。不过至于收购结果到底怎样，谁都没法儿预测，还是先玩个开心，之后全身心奋战，左不过也就几个月挑灯恶斗。

说起谭楚要带他们这帮人去团建，还真是临时起意。

几天前在公司的洗手间里，她听见旁边隔间正在打电话。

女孩子哭到抽泣，在厕所里跟妈妈说压力太大，言语中表露对谭楚的钦佩，不想让她失望。因为这场竞标，压抑到成夜睡不着觉。

谭楚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西岳好像也还挺重要的。

别说，这帮小孩子，弄得她还有点儿感动。

不管这次收购最终结果如何，这帮孩子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

希望大战前，出去疯狂嗨一把，全当是释压，让他们放轻松点。

明宇先把一帮人送到会所，在里头坐了会儿，谭楚还是没来。

视线停留在聊天页面上，她回复的[待会儿到]，已经过去四十分钟。

“明助，一起唱啊，你怎么出去了？”

明宇抬眼：“打个电话，你们玩。”

门拉开，又关上。

-“哎，八卦八卦——你们看到楚总回来之后那脖子上没？”

-“没，气场太强，我没敢正面看她。”

-“我看到了！好深！”

-“述职加艳遇，楚总事业爱情双丰收。”

-“什么啊，我说明助和楚总。”

-“这个我也看出来了哈哈哈哈两个人别别扭扭好可爱。”

-“可爱这词儿形容楚总，你也真敢。”

……

明宇出了门，拨电话打过去，毫无征兆地被挂断。

天气越来越热，晚上温度却刚好。他站在大门边上，看着被挂断的消息，有点儿担心。

谭楚不是个会挂电话的人，何况还是他的电话。

又等了会儿，明宇连着打了三个电话，还是一样被挂断。收回手机，他准备在门口等她一会儿，

而后无意识四下看了看。

转头看见右后方一条长廊垃圾桶旁边，好像蹲了个人。

明宇唇角扬起小小的弧度，抬步就往那里走。

还没迈出两步，就听身后嬉笑声传来——

“哟，这不是楚楚的新助理吗？怎么，也来这儿玩？”

明宇转身，面无表情看着来人：“小福总，好巧。”

就算他再不喜欢社交，面对这个合作和竞争对手，还是得客客气气打个招呼。

赶上福泓双约上几个纨绔子弟，好巧不巧撞上。

“明宇对吧？”福泓双笑笑，手指掐着支烟，捻断在明宇胸口，“过来一起？以后还得多亏你照顾。”

明宇面容沉下来，抬手推开：“小福总还是进去吧。”

“得，走了，也不知道你这木头疙瘩，怎么就能入得了楚楚的法眼，奇了怪了。”

身后几个富家儿揽着肩就往里走，有个人路过明宇时还重重冷哼一声。

不屑意味十足。

他们走后，宋怀年才姗姗赶上来，皱着眉往里看一眼，只看到福泓双的背影。伸手帮明宇拍拍掉沾上的烟草，抱怨道：“你多大人了？怎么就不知道躲躲？”

明宇缄默不言。

宋怀年接着说：“要让老福总知道他儿子这么作死，估计得被气个半死。”

明宇这么多年，除去有个亲哥哥关系不错，因着性子冷，很多初高中的好友关系都渐渐淡了，能剩下的也只有宋怀年。

“听说老福总有意让你出任副总？”明宇神情很淡，在眼里浅浅笑意，“恭喜。”

“什么啊，不过就是城北项目做得还可以。老福总吧，想给儿子找个人打辅助，可不就瞄上我了？”

明宇拍拍他的肩：“你先进去吧，可得看好你们小福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