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虽说对这书中的故事记不真切,但到底宝黛钗三人的爱恨纠葛,倒也有一二印象的。
黛玉被问了话,只是低头不言。那副模样雪雁一见,便是心中凉了七八分。她自以为来的早,又常年伴着黛玉,一同长大。
便是她自小带的病,都于她日复一日的燕窝粥并着各式药膳养的好了许多。雪雁竟都以为,将那剧情中的悲情线已然扭曲了的。
谁成想,只不过几日不在,竟就又这么生生的歪回了主线。一时间没了话语,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难不成,这剧情线的力气如此大,还是真有警幻等人。黛玉此生,便是要来还泪的?
雪雁这般想着,只觉得背后发凉。虽说已是初夏,仍旧觉得屋内冷了下来,让她浑身止不住的抖了抖。她忙忙上前,虚虚抱住了黛玉,将头放在黛玉肩头,小心翼翼的靠着。
“小姐,你如今不过是客居于此。天下好男儿那般多,你又何必将自己就这样拘在贾府里呢?”
黛玉眼眸颤了颤,只叹了口气:“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这嘴倒是厉害。”
她转过身去,轻轻也环住了雪雁:“咱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纵然你只大我一岁,却是自幼像个姐姐般照顾我的。我自是没什么该瞒着你的。”
原来,在雪雁未曾注意的地方,宝玉早已缠了黛玉许久。便是这些时日里,雪雁眼瞧着黛玉绣的香囊,也是为着给宝玉的。
雪雁睁大了眼:“小姐你可是从来不爱做针线的,却为了那个不成器的做?”
黛玉听了却是几分不愿:“怎生就不成器了,若都像世人般去念书考取功名归来,方才算是正道?”
读书,考了功名回来光宗耀祖。这话,倒是像极了王夫人并宝钗一行人平日里劝慰宝玉的。这时候黛玉听了,自然心中不喜起来。
雪雁兀自摇摇头:“我并非这个意思。只那宝二爷平日里的做事,实在令人看不过眼去。总爱偷吃丫鬟的口脂便罢了,平日里还总念叨着文死谏武死战,却不如死入春闺梦里。”
还记得雪雁头一回听到时,本还对他批判文死谏武死战都因棋差一招,只是剩了身后名去这话,颇为点头。后面便听见宝玉哼哼唧唧,讲着若是死后得了众位姐妹的泪,不知是如何的死得其所。雪雁那时候端着酒酿圆子躲在外面,登时便转了出去。那碗圆子便是倒了,也不给这个少爷吃的。
黛玉闻言,却是愣怔了一瞬,有些出神的坐下,默默念道:“死入春闺梦里……么”
雪雁见她模样,也只是无奈摇头:“姑娘,如今大家尚且年幼,便是这般玩闹讲话也没什么的。可若是过了几年,这荣国公府该当他来顶着,这般想法又如何支撑的住。难道,要让小姐你来做如今琏二嫂子的事务来么?”
黛玉吓得浑身一抖,眼里却是多了几分茫然来。
雪雁叹了口气:“既然小姐如今想去探望,我们便去了就是。只是如今的话语,小姐还需日后细细回想,左右定了主意才是。”
她想了想,又只是叹气。若是日后黛玉仍旧情系了宝玉,深情不假。那她也断然不能让黛玉再落得个香消玉殒的结果来,便是她出面去磋磨了宝玉,也要将那个小孩儿似的给弄出个人样来。
这般想着,便随黛玉来了宝玉住处。彼时那里已是一片热闹,宝玉床榻旁早围了薛姨妈、宝钗并迎春探春惜春一行人,便是连史湘云都坐了一旁。众人脸上都是悲戚,围了宝玉身侧嘘寒问暖起来。
见黛玉来了,连忙空了个位置出来。
说来也是奇怪,宝玉正愣怔,谁喊话也没个回答的。这时候他林妹妹来了,霎时间双眼便有了神。一下子竟坐直了身子,对着林黛玉说道:“林妹妹,你可来了。如今我母亲被禁了足,祖母又不愿管。如今,可该如何是好。”
黛玉面上却是一僵,雪雁虽然未曾明说,她亦是冰雪聪明,如何不知王夫人和雪雁先前失踪之事息息相关。莫说此时雪雁还跟在身边,便是没有的,她也是不便去讲
第33章 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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