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斯塔克多少也能察觉由美这阵子对他过于温柔。

起初，这股不明所以的温柔让他很是感动。后来随着时间推移，手术也过去好一段时日时，她的温柔就开始让人揣揣不安。

他不习惯她这样，可每次试探后她像看调皮孩子的眼神，反而让他有种自己在无理取闹的无力感。

一切变化都是在手术后。

那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绕几圈远路也会杀回来不依不饶的由美，戴上了淑女的面具。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了解她，有时候又觉得他从未看清过她。

她是个不大聪明的女人，大胆、莽撞、直白。

而另一面，她又是个略懂些策略的小狐狸，一开始她就直指他身侧的位置。

从香江到中城再到加州，最后是纽约，她一套“组合拳”下来，他没能扛住。

他在床上搂着她问，为什么最近变得这么乖。

“因为我想学着做一个贤惠的妻子。”她的小嘴在他脸上蹭蹭，回答得又急又快。

“妻子”，这个词用得很激进，她这次要的竟然是婚姻。

他的反应和上次在车上差不多，他转移了话题，不着痕迹。

现在回想起来，这段日子大概率还真就是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被人家宠还要刨个根问个底。

自己给自己挖坑。

“麻烦！”

J.I没错过这声嘟囔，即使现在他们正高速赶往德国的路上。

“Sir,还有七分钟抵达目的地。”J.I以为托尼在心急。

“女人是不是真的都很麻烦啊...”托尼发出感慨。

是在感叹感情的事啊，J.I明白过来，这道题对它来说超纲不止一点点。

J.I具有收集和分析的能力，它整合了这段时间以来托尼的动态，实事求是得出结论。

“这应该只是您一时的情绪波动得出的错误结论，您口中“女人很麻烦”的判断我一时找不到论断支持。但您每次提到由美小姐的时候，心情都不是很烦躁。”

早在和由美正式见面之前，J.I对由美就已经有更深的了解。

斯塔克先生建了个加密文件夹，它知道他时常关闭点开复点开关闭，J.I从人类行为学的讲义中得出结论。

它定义这种行为并不属于“人类心情烦躁时”的体现，反而更贴近“当思念一个人时”会有的举动。

托尼不以为意扯了扯唇，“是啊，也许吧，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娶她们的时候，你大概才能体会到我的心情。”

他不能指望J.I在这一点上有多聪明，事关男女情爱，它只是一个单纯的人工智能而已。

但J.I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J.I永远也不会有婚姻生活，不会有人要求我娶她，也不有“女人到底麻不麻烦”的体验。我只是您的助手。”

托尼哼了一声，说：“别这么肯定J.I，谁知道这世界下一秒会是怎样呢？”又转念一想，“不过说真的，从一定程度上来看，你比大多男人都要幸福。”

不用约会，不用交往，更不用进入婚姻。简直是人生清净必备的幸福三要素。

“那Sir想像我一样幸福吗？”

J.I不明白为什么托尼要和自己比幸福，如果他真认为它幸福的话，它不介意托尼向它学习。

“呃...还是不必了。”托尼讪讪，与其做个聪明的AI，他还是想做一个心烦的男人。

“向科尔森汇报我们当前的坐标吧。”

科尔森一行人在后面的飞机上，他穿着盔甲独自飞行，一猛子冲出去不少。

团队协作！团队协作！

他快要被老冰棍念叨烦了，他最好还是等等他们一起行动好。

省得心烦上面加心烦。

家里男人飞走之后，由美还没闲下来，她揪出系统开始讨价还价。

这段时间她伺候大爷一样把斯塔克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结果还是没能唤醒他的“良知”。

由美伸手弹了下胸前珠子，东珠里面的蓝宝石转个不停，晃得她心烦。

她索性一把将珠子抓在手里，眼不见耳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