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月桥骄纵的端着手臂：“我自然比不上姐姐的身份尊贵识大体，能嫁给宁王为正妃不说，现如今还能再嫁怀王为妾。妹妹身份低贱，就连见上怀王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双遥还要说什么，却被穆月白拉回了身后。

她微微抬眼：“非我不帮你，你也看到了，怀王的一颗心全都挂在苏云锦的身上，并不是我想帮你便帮的上你的。”

“那你这意思，是愿意帮我了？”穆月桥神色柔和了一些：“男人吗，尝过这其中的妙处，便知道个中滋味了。姐姐只消将人约过来，到时候唤我到你的房间里。到时候你的秘密露不掉，也算是给妹妹我铺了路。”

穆月桥说着走上前去，将手上的汤婆子放在了穆月白手中，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

“姐姐最是识大体之人，最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遂了我的意，对你我，对穆家都好。”穆月桥妖艳的眼角微微上挑，说完后便转身回了房间。

院子里静悄悄的，清亮的月光洒下来，映在穆月桥和双遥的身上。

她看了自己的影子好一阵，才随手将那金丝绣成的汤婆子抛了，倚靠在软榻上继续摇扇看月亮。

双遥气的眼圈儿发红，此时走到自家主子的身后。

“小姐，她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么，您怎么这么好说话，什么事情都由着她。”

穆月白倒是丝毫没有气恼的样子：“我不由着她还能怎么办？现如今在穆家的眼里，我的价值就是给穆月桥铺路，你觉得穆家是真心想要我委身怀王么？”

双遥诧异：“难道不是么？怀王那么喜欢小姐，现如今怀王得势，咱们老爷巴不得要上赶着亲近怀王呢……”

“但是你也别忘了，我还有一个身份，是宁王畏罪自裁的王妃。”穆月白阖着眼睛：“我的身份已经死了，那就说明我这辈子只能仰仗着穆家的照顾或是怀王的垂爱，我永远不能光明正大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拥有一个正常的身份和平等去爱的权利。”

“如若怀王厌弃我了，我就只能去死。”

穆月白道：“没有人比父亲更希望我死了，对他来说，我就像是悬在他脖颈上的铡刀。只有我真的死了，才能全了所谓的烈妇之名，为他争来荣光。容我活着，就是为了想尽办法给穆月桥铺路，让她怀上怀王的长子的。”

双遥听到这些话都忍不住的心疼，此时黯然垂泪，不知说些什么好。

穆月白察觉到了她的失落，笑着给她擦了擦眼睛：“哭什么，我说的是事实而已。世人都觉得世家子女出生开始便是锦衣玉食，有人伺候，可以十指不沾阳春水。”

“可这世界上的一切好都是有代价的，别说是婚姻嫁娶，我们就连生死都不由自己掌握，更别说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穆月白看着双遥：“你说，这是不是很好笑？”

双遥看着自家小姐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的样子，心中自然是不好受的。

谁家的姑娘不曾在闺中肖想过日后要婚配的郎君？只是这生活一日日的摧折，姑娘的眼睛里也早就没有光了。

她蹲下身来，小心的为自家小姐整理衣摆。

“小姐您可别这么说，您和别人不一样。怀王殿下最是喜欢您了，他日后定不会负您的。”

穆月白笑了笑。

“这样的事情谁又说得清呢？没走到最后一步，谁都不敢说自己赌的就一定是对的。与其去赌男人对自己的爱，倒不如自己奋力去争。”

月色正好，倾在人的身上，像是在她的发间披上了一层缠绵的薄纱。

岁月从不败美人，就算是过去了三年有余，时光也不曾在她姣好的脸颊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她勾着嘴唇，抚了抚双遥被打红的那半边脸。

“无谓的争执都是蠢，日后她爱说什么便让她说，她想要什么便给她。只要最后的赢家是我，那就足够了。”

双遥听着自家小姐的这句话，不知为何，竟蓦地打了个哆嗦。

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小姐那字里行间之中流露出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