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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应彩云的过程中，杨毅把整个四坊游览了一遍，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除了二三十台织仙机，七八个货架，以及满地的碎布块之外，偌大的四坊里也看不到别的东西了。[【第九^中文^d9et$】

再说了，所谓的参观，杨毅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不然他平白表现得对四坊很了解，必然会让有心人产生不必要的疑惑，有疑惑就会有麻烦，杨毅最不喜欢给自己制造麻烦了。

“以前制衣的时候，流程上都是怎么走的？”

这个是必须要问的，因为这一点杨毅还真就不知道，他当初挂职的地方是五坊，全是女性的四坊可不会随便让男人进去乱逛。

“通常都是从下属的纺织厂拿了布匹，然后分给织工拿回家去裁减，裁好了大小型号，直接带到车间来进行缝制……”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个约莫十八九的女孩，模样清秀，身材高挑，是个姿容相当出众的小美女。

“缝制完成后，半成品会送到五坊那边进行内附的符印绘制，完成绘制后重新送回四坊进行最后的完善，再出来的就是成品了。”

小姑娘不但人生得出挑，声音也是清脆悦耳，配合着适当的肢体动作讲解，倒是让杨毅颇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可杨毅并不高兴，去纺织厂取布这个步骤不算，将布匹分给职工带回家裁减，然后返厂缝制，接着扔到五坊绘制符印。

最后还要返到四坊完善，这繁琐无比的制作过程，里里外外得用去多少时间？

“毫无效率可言……”

杨毅忍不住摇头，眼角余光看到解说的小姑娘不服气地撅嘴，他都不给对方开口的计划就继续打击了起来。

“不但没有效率，而且个人手艺熟练程度，也影响了服装的质量，也就是坊里的工服全都是给自己人穿的，若是放到外面去，赔本怕是都没人要！”

“为什么要卖到外面去？！”

小姑娘不服气地顶了一句，四坊的工作本就是为坊里制造工作服装，从来就没想过往外卖。

“不卖衣服哪里来的钱给你发工钱？！”

杨毅不客气地闷了小姑娘一句，吃大锅饭的工人多数都是这个样子，他们只管干完派下来的任务，领属于自己的工钱。

至于其他事情，大多数职工都会理直气壮地来一句‘那是坊主和主管们的事！’

“就算卖这些衣服又能挣几个钱？能把坊里三千多职工的工钱和福利全都补发下来么？！”

小姑娘也是个脑子灵活的主儿，不但更不服气了，反驳起来也更加理直气壮。

在她眼里，坊里的工服都是免费发放的，而且每年都有，这种多到穿不完的工服又能值几个钱？

“呵呵……”

杨毅冷笑。

“我记得你叫林芸是吧？是个生产组长？”

“是啊！怎么了？”

林芸不甘示弱地回以冷笑。

“想撤我？就算你是主管你也没那个权利，我是工业厅下放过来的，只有坊主才能处置我！”

“为什么会觉得我要撤你？”

杨毅摇头，随后面色严肃了起来。

“我是要高速你，卖衣服不但能挣钱，而且还能挣大钱！”

杨毅双手摊开，比划了一个拥抱整个清远重工的动作，随后一脸自信地收拢起来。

“别说三千职工，就是再翻个几倍的人，卖衣服的钱也够给他们发工钱，而且是双倍！”

“胡吹大气！”

林芸不屑爹撇了撇嘴，如果卖衣服能挣那么多钱，清远重工也不会欠了工业厅三千多职工长达半年的巨额债务了。

“悲哀啊……”

林芸的表情把杨毅刺激得不轻，落后的经济形势，以及国民陈旧的意识形态，让大部分工人都成了圈养的狼群。

狼还是那些狼，但却全都被养成看家狗了。

可杨毅知道这不怪林芸，或者其他任何人，这是大华帝国的体制造成的。

然而，杨毅也知道，这也不能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