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往云来是虚妄。杜鹃红时，梦里皆过往。梨花一提长空扬。取得命儿造化降。梦里杀人梦外晓。梦外无恙，梦里又何妨？两头若欲兼顾掌。人间岂听讲？”

去旧听闻松下人这般说道，侧过眉头，瞧见阿刁危贻，口有血色，面无色。去旧心紧不舒畅。

陈阿刁此间并未言语半分，也是知晓这松下人所言何意，便是低首不曾言语，曾有一瞬，竟是欲开口认了此般做法，目酸心惊。松下之人听得去旧不作声，似是纠结中，便是再度轻言飘出，道：“此等买卖，老夫可是亏了的。”

不料就在此时，那人还未说尽之时，倒是生生止住，所为何？只听去旧浅笑，笑出声来，听其口中有言，道：“前辈，叨扰了。我等这就速下山离去。”

“我当你笑来是有了抉择，竟是这般决定，少年糊涂啊，武技不比这虚妄一命值得？你可当真不要。”松下斜卧之人听得去旧这般说道忙回道。

阿刁一侧，已是面如死灰，极其难看，满心自责，只因自身修为惨淡，此行还是你拖了去旧后退，正欲开口之际，只听去旧抢言，不假思索说道：“不要，虽说无碍，梦中此事也是不可为之。武技不要也罢，这便离去。”

那人狂笑不止，口出言：“小娃娃，有些意思。”阿刁听得去旧这般说辞也是猛的抬头朝去旧望去，此间眸中百感交集，说不上来，体味不清楚，但其中一味最是明显，是愧疚。

去旧躬身捧揖间，便是收其梨花大枪给退了回，转身便是移步至阿刁身旁，阿刁方才受了这人一击，有些伤势，此间也还是未能缓和过来，去旧轻言：“此人我二人敌不过，只能作罢。你我就此下山，寻得师傅，离开此地。”

“俺...”阿刁话至嘴边却又是说不上来。去旧领先，二人欲离此地，原路返回之际，临近那方雪帘洞幕时，睁眼只见外界依旧雪舞长空，白茫茫的积雪一片，似是数年来便是这般，从未停歇。

忽的，其后有言，道：“罢了，老夫也是清闲，闲来无聊，再给你二人一次机会，不过仅有一次，派出一人，无需将我击败，只需近得我身，一击便可取得两本武技。你二人若是寻思没有胆量，那边前行一步，离去罢。”

去旧、阿刁闻得此言，心底格外刺疼，那人心思拿捏的准，吃透了我二人为这武技而来，循循善诱间将我等玩弄鼓掌之间。阿刁此间身负重伤，丢了先前的草莽之气，没得言语，佝偻着腰，抬首见着去旧，只见去旧此间也是未能好到哪里去，阿刁方受一击，去旧则是稳稳受那怪人两击，想必也是不好过。

去旧把眉头紧锁，心里不免泛起了嘀咕，百般寻思间，是进退两难，心道：“那人此话却是诱人，可其既出此言，定是有所依仗，何况其实力傲人，我又是敌不过，且先前受了两击，真气亏陨。可若又这般走了，实是心有不甘。这师傅倒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会如此之难。”

而此间莫老于其外，也是愈发的惊奇诧异，眸间扑朔，不明其意。

去旧闻得此言后，明显是脚步放缓了些，阿刁见此，心道：“去旧定是心有不甘，都是赖俺出言不逊将那人给惹怒。”果不其然，思索片刻，去旧停步，回头出声道：“阿刁，你于此地候着疗伤，我且再去一试。”说罢便是将梨花大枪再度提在手中，此番更是将别在腰间海棠也是取出，其意在背水一战，一战方休，成也在此，败也在此。

纵身而去间，只觉被人扯拉，还未回首，只觉手中多了一物，半圆状，细看去，竟是半颗淬体丹，这？去旧侧眉瞥见阿刁，只听其言：“俺将此物留下，便是知晓这山顶之法定不好破，依我定是不能破此法，此丹便是为你留着，去罢。”说罢，便是见其盘膝而下，闭上了眼，大手挥了挥，示意去旧去罢。

去旧此间，百感交集，纵有千言万语，更是一字说不出来，说不清道不明，见这眼前傻大个，呆憨模样，难怪先前只觉阿刁这般虚弱，敢情竟将此丹留了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