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冬天了。

各科老师都把鹿冉叫过去谈话了。并不是因为她的成绩退步，而是因为她成绩的进步。

在一次月考中，鹿冉拿到了年底第一。

这自然跟鹿冉的努力脱不了干系，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没有再被班上那些人影响。

她不知道那些人对许迟突然认真学习持什么看法，但是许迟显然对此毫不在乎，洒脱如他，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他。

这么多天来，说不累是不可能的。她不仅要忙着自己的学习，同时还要给许迟补课，但是即使如此，她也甘之如饴。

对于许迟来说，自然也是累的。功课已经落下太久，就算他本来领悟能力不错、学习能力也不差，但是很多知识对他来说几乎都是陌生的。

冬天的教室里开了暖气，人待在里面老想睡觉，即使是鹿冉，也挡不住汹涌而来的困意。

在她因为困意而微微垂下头的时候，那种紧迫感和愧疚感总会迫使她再次抬起头。

也是因为这种愧疚感，她才能一直保持相对的清醒。

让鹿冉感到奇怪的是，许迟竟然也能做到不睡觉。在这种暖气的环绕下和老师催眠般的讲课下，他仍然目光清明。想想之前许迟可是能从早到晚都趴桌上睡觉的，现在这样子，她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心里有疑问，鹿冉无意识地问了出来，“你不困吗？”

“不困。”许迟眨了眨眼睛，“为什么问这个？”

“就是觉得你之前……课间睡觉挺多的。”她有些犹豫。好奇是好奇，但是她这么问出来，总归有些不妥。

毕竟之前的他是之前的他，并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看着她想问又不敢问的神情，许迟有些好笑，“之前我白天睡一整天是因为我晚上打一晚上游戏，这段时间我把游戏戒了，白天自然也就没那么困了。”

“戒游戏……是不是很难啊？”

“是。”许迟肯定地说，“只要一看到那个图标，就会想点开；只要一点开游戏，就根本刹不住车；明明只打算玩十分钟，到最后却玩了十几个十分钟。所以，到最后，我只好删了。”

“删了是不是又想重新下载？”鹿冉笑道。

“是的。”他也笑。

他顿了顿，继续说：“但是只要想的话，还是可以戒掉的。”

“好厉害。”鹿冉是真觉得他厉害，玩游戏玩多了的人都会有瘾的，能戒掉真的很不容易。

“我可以理解我你在夸我吗？”他目光落在她脸上，笑意带上几分戏谑。

“没错，我就是在夸你。”鹿冉一脸认真，“戒游戏肯定需要很大的决心和毅力的，就这一点上说，你是真的很厉害。”

许迟喉结动了动，眸子里笑意快要溢出来，忙伸出手掩在嘴唇边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