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跪在地，李越右手斜放胸前，低头说道：“我们已经将恒歌大陆上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异人清除，剩下那部分零散分布，也很难再繁衍下去。”

“很好！”老人走到一张半人高的木桌旁，点亮了上面的油灯，说道：

“夜安国谢氏家族、梧桐国沈氏家族都还有十五代人的时间，恒歌大陆这颗‘果实’，就送给他们吧。”

“是！”

犹豫了一下，李越拿出了一张纸，上面有邵季的画像。

将画像递给老人，李越把之前在恒歌大陆时是如何杀死了邵季的事情详细说了出来。

老人听完后，借着油灯的光亮一直盯着纸上的画像，久久不语。

李越低着头，说道：“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不应该急着杀了他的，应该先抓回来……”

“行了……”老人话语中听不出情绪，说道：“不要想那么多了，去执行你的任务吧！”

“是！”

李越戴上礼帽，离开了教堂。

之后老人又看着手中的画像，泪水突然滴落在纸上，他用枯槁的手轻抚着画中邵季的脸，深深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

恒歌大陆东部，响彻半个大陆的永恒之歌节奏越来越快，这是因为席卷整个位面的气旋达到了最高的程度。

风力的加强，也带来了降雨，倾盆一般洒落在地面。

狂风暴雨将地面的枯树都给吹倒，枯黄的杂草也被吹得凌乱，在雨水的浸泡下烂了根。

这些植物，适应的是北极位面半年极昼半年极夜的环境。原本在寒冬过后，它们会贪婪地吸收阳光和雨水快速生长。

可当恒歌大陆扭转到宜居位面，这一切都变了。最开始的那一个月确实让植物成长得很快，可每天的昼夜变化打断了它们五百多年来的成长规律，很快就变成了枯黄的一片。

直到现在，暴雨彻底摧毁了这些植物，因为北极位面没有这么强烈的降雨。

雨后，恒歌大陆几乎失去了生机。

远方永恒之歌的声音渐渐变弱，但并没有立刻消失，是变得更加的低沉。

“咚咚……咚咚……”

宛若心跳。

某个位置，一个简陋的木牌斜插在地面。

旁边一个小土堆上，一株嫩芽破土而出。

…………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