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咚咚。”

其余人也有样学样，拽来马儿骑上去，连连扬鞭，直抽的马儿疼痛战胜了对黑暗的恐惧，迈开四蹄就是跑。

“嗡嗡，咚咚咚。”

不过，右贤王一行人终究不是主角团队，没有那般“人走了，箭矢才到”的主角待遇，还有最后两个人的时候，催命的弓弦就再度响起。

几十只箭从后方射来，连人带马被射杀，身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箭羽。

“哗哗。”

火光摇曳，一队绕后士卒来到尸体前，打着火把向右贤王离去的方向照了照，夜里骑马追逐的危险让他们望而却步，缩了缩脖子，向后请示道：

“司马，只射翻了三个，要追吗？”

“追，当然要追。”

马蹄声再响，荷戟持弩的李陵出现在畏缩的兵卒面前。

“吁，不怕不怕。”

一勒缰绳，伸手揉了揉因害怕而微微发抖的马脖子，安抚一二，然后李陵才扭头看向畏缩不前的绕后士卒，脸色不是很好看：

“若是看见胡狗上马你们也跟着上马，死死咬住他们，只纠缠片刻，后面的大队人马就会赶到，吃掉这队胡狗，活捉右贤王。

“哪还用现在，需要重新寻找匈奴人的踪迹？”

举起火把照了照幽深不明的前路，又照了照身后那些不顾昏暗，也要强行上马追上自己的一众兵卒，李陵带着怒气重重哼道：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不就是夜里骑马太危险，很容易出事嘛。

“反正匈奴人跑了还可以再逮，贤王也不是第一次跑脱了，你们有了先前数战的大功，命变金贵了，不愿意为了一个锦上添花的右贤王去拼命了，是吧？”

“嘿嘿，司马英明。”

被戳破小心思，兵卒们面露讪讪之色，什长却在附和后，有心辩解一二：

“司马，我等绝不是畏战，实在是夜间骑马太过……啪。”

李陵扬手一戟抽在肩头，力道之大，隔着甲胄都觉得火辣辣的，什长立刻收声，垂下头挨训。

“打仗哪有不危险的？嫌危险那就别吃这碗饭，滚回家种地去！”

一言说完，李陵收回长戟，倒挂在马边，一手持火把，一手端弩。

“有胆量的就跟我去追。”

横了重兵卒一眼，李陵便拍马沿着右贤王踪迹追了上去，黑暗中出现了第一朵微弱的火光。

“咚咚。”

马蹄声渐渐远去，挨训的一什兵卒拿余光扫了扫，发现其人确实走了，才松了口气，抬起头互相看了看，小声嘀咕：

“司马也忒不讲理了，吃厮杀饭虽说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但这是真刀真枪的硬干，死在战场上自是无话可说，只怨自己倒霉。

“夜间骑马就不是了，你前面是平整大道轻松通过，还是坑洼遍布走几步就摔断脖子，这全看运气，一身武艺骑术发挥不了半分，如何能让人不犹豫？”

“害，司马都走了，还说这些干甚，现在要紧的是咱们要不要追上去……”

“当然要追。司马都不怕，你我又有什么怕的？”

抱着“大人物不惜命，自己没道理惜命”的想法，绕后士卒迅速统合了意见，一行十人朝着另一队打了个招呼，就翻身上马，一手火把一手弩，向着代表李陵的那多火光追去。

“我们先走一步，你们快些跟上。”

下一刻，黑暗中多出了十朵火光，虽没到驱散黑暗的程度，却也在暗中点亮了一条路。

“唏律律，咚咚。”

过了一会，大队人马赶到，陈步乐扬鞭跃马：

“追，都随我追！”

“咚咚咚。”

说罢，陈步乐一马当先，百多人沿着被两波人走过的路冲进黑暗，火光汇聚成一条光明江河。

配合上天边越来越亮的微光，大有将黑暗一刀两断的趋势。

“保护司马！”X167

“活捉右贤王！”X135

“……”

后方突然响起一阵山呼，隔着几十步都听的十分真切，最要命的是，口号和自己有关，右贤王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