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再杀一次？”苏年乐笑着反问出来。

“不，不是的，”商璟打断苏年乐的话，眼神里带着慌张，“乐儿，当年……”

“当年的事有什么可疑惑的，”比起商璟的慌张，苏年乐显得格外平静。她走到商璟身旁，伸出手，轻轻摸上他的脸庞，“毕竟我允许你动的手，想不到还真是听话，是吗？”

商璟没有说话，他嘴角抽搐了一小会儿，这才缓缓开口，“那时候我父母在他们手里，我……”

“你性格还真是一点没变，”苏年乐看着商璟眼神里闪烁的光芒，自己笑了出来，“明明被杀的是我，为什么现在颤抖的是你？”说着，她手顺着摸向商璟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可惜，感受不到了。”

商璟早已不再是人，那颗心的跳动也早就停下。只是这会儿，只要苏年稍微用力，依旧可以穿透他的胸膛，将他撕开。

“其实我倒是有点好奇，”苏年乐抬头看向商璟，问：“你明知道我修为修复的差不多，却不做动作，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只想保护你，”商璟开口，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乞求的卑微，“这些年，我们过的不是很好吗？这样的生活，不也很惬意？”

“这样的生活？”苏年乐嗤笑出来，“是吗？”她收手，转过身。

确实，如果真要说，自己当时虽元气大伤却也没人敢来生事。毕竟也许当时的名声太大，谁都不敢肯定一定能杀了自己，倘若杀不掉，那么复仇这样的字眼，他们是不敢承担的。

毕竟任何伤，都有恢复的那一天。

“你喜欢这样的生活？”苏年乐侧过脸，余光瞥向商璟。

“是，”商璟点头。

“以前那种不好吗？”苏年乐斜过眼，目光流转之间尽显当年那份邪气，“只手遮天，无人敢惹。闲来兴起还可以去找点乐子，看着那些老东西明明看不惯我却无可奈何。”

商璟没有说话，从前的苏年乐他太清楚了。

“阿璟，你知道我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苏年乐眼神微收，“从前不在乎，现在更不会在乎。你若是以为当年的重伤可以让我改变性子，那你错了。”

“我知道，”商璟并未强求她，他缓了缓语气，“乐儿，我从未要求或者希望过你改变自己，也许有的时候我会觉得你残忍，可这也是你的一部分。你可以淡漠生命，可以笑看死亡，只要不滥杀无辜，我都会站在你这里。”

“滥杀无辜，”这四个字如同烙印一样地刻在苏年乐心里，她嗤笑出声，“所以你如今对我的要求就是不要伤害无辜？”

“对，”商璟点头道：“那时，我就和自己说，如果你还能活下来，只要你不再滥杀无辜，我什么都会依你，都会顺着你，也会一直保护你。”

明明是最温情的话，听起来却有些刺耳。苏年乐抬起头，看向窗外，“阿璟，我本就是恶，我也从不在乎所谓的无辜，在我眼里，也没有所谓的无辜。”说着，她闭上眼，深吸口气，“不过现在的日子，也许也还不错。”

商璟没有说话。

这是他们第一次将从前的事谈开。

“乐儿，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我相信，每个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他的经历造就的，”商璟走上前，开口道：“我只知道现在想要保护你，让你快乐就好。从前的日子造就了那时的你，现在的日子也许可以造就以后的你。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刚才你对于那个恶灵和那个东西的做法你也很享受。既然可以从这些东西身上得到乐趣，为什么要去伤害那些无辜的生命？”

果然，商璟还是商璟。嘴巴说不会要求自己什么，可是却依旧会想要劝说。苏年乐听着他的话，嘴角不由得笑了出来，想起来他们最初遇见时候的情景，那时候的商璟与自己说：

你可以玩弄无辜生命，那是因为这些生命也许存在于底层，可你想过没有，你在哪一层呢？也许在你之上，也有人将你视作玩乐的对象。

想着，苏年乐没忍住地笑了出来，“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