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听不悦地皱眉：“可以什么？”
方亦亦道：“我觉得可以帮帮他。”
黎听没说话, 眉头拧得深了许多。
“这样，”方亦亦想了想道：“我们先问问他给多少报酬。”
“来钱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非得赚他的。”黎听对这只鬼印象很差, 不待见他。
方亦亦观察过那只鬼的模样, 西装笔挺，布料一看就很贵，即使醉成那样都要吐到垃圾桶里, 可见素质还可以，给他哭丧的女人从头发到衣角都非常精致，那美貌显然加了金钱的堆砌, 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
四舍五入就是送上门的钱, 不要白不要。
方亦亦干脆耍无赖，两只手紧紧抱着黎听的胳膊, 紧贴着自己轻轻摇晃：“试一试嘛学姐，学姐~~~”
黎听被她吵得脑仁疼, 抬手想揍她, 抬到一半，看到那张满是乞求的脸，这个脑瓜崩就怎么也弹不下去了。
方亦亦撒娇的方式很特别，习惯性把身体紧紧贴过去, 以至于隔着布料，黎听都能感受到那份柔软。
她上挑的凤眼睨着方亦亦，冷冷一笑：“想试可以，你自己来。”
方亦亦并没有表现出抗拒的神色，扒着黎听，贴得更紧了一下，轻声道：“那学姐会陪着我对吧？”
小心翼翼, 生怕她会拒绝似的。
黎听伸出食指抵住方亦亦的额头，把她推远一些，从某人炙热的怀抱里拯救出自己的胳膊，语气平淡，“仅此而已。”
“太棒了！”方亦亦开开心心地站起来，“有学姐在我就不怕。”
然后开开心心去开门。
黎听不置可否地撇撇嘴，开启两耳不闻窗外事模式，专心打游戏。
这款游戏她前前后后打一星期了，今天说什么也得通关。
方亦亦手刚触碰到门把，阴冷的气息劈头盖脸砸下来，她整个人瞬间好像置身于冰冷的寒冬一样。
她缩回手，快速后退，离开被冷气包裹的范围。定睛一看，那只上半身被压成肉糜的鬼就在她开门的地方站着，紧靠着门框，面皮一样扁平的半截身子横向延展，把玄关塞得满满当当。
这鬼不等方亦亦开门就进来了，而且因为位置关系，他又是灵体状态，方亦亦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被他身体阴森的死气和怨气包裹，才会有如坠冰窖的冷冻感。
“你这就进来了？” 方亦亦也意识到了这点，忽然想起来，迄今为止见过的大部分鬼，都是有礼貌地先敲门，很少有不请自来的。
一想到她从鬼身体穿过，就浑身不自在。
随即她想到了什么，不禁问他：“你为什么没有实体？”
鬼碎成一滩，勉强看出是头的部位诡异地晃动一下，方亦亦直觉他在不解地歪头。
“算了。”方亦亦还是觉得决定自己去查，黎予给她传了一本电子版《鬼怪灵异大全·上》。
之所以是上，是因为好像已经下遗失了，据说这是玄学界不外传的秘本篆录，一般人看不到，只有有门路的人或者玄学世家才能得到，是玄学界一个公开的秘密。
拿到手后，方亦亦不明觉厉，嫌弃地看了书名，根本不想吐槽这本书的编撰，鬼知道这像极了烂大街畅销百科书一般接地气的名字，到底是怎么取出来的。
“你有什么事？”
鬼：“我、有、放、不...下、的……”一开口就是老拖拉机了。
这要是等他说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于是方亦亦问他：“你能打字吗？”
“我...没、有....手....”
方亦亦：“……”确实，胳膊压成肉糜，和其他地方连在一起，左边的位置倒是有几根断开的手指，不过也没什么用。
她决定换个问题：“你有多少存款？”
鬼缓慢地道：“一、个...亿...”
方亦亦呼吸都缓慢了。
她不自觉站直，瞪圆了眼睛，声音颤抖：“多少？”
“一...亿...、”
方亦亦喉头滚了滚，巨大的数字压得她险些站不住，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不因为过度激动而失态。
事实上，她眼神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