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老家伙辩了一辈子，嘴皮子利索着呢。

“哦牧宫主方才说宁月升是在推脱，莫非牧宫主此刻所说，便不是托辞了”

申先生似笑非笑。

牧云破罐子破摔，直接摊牌“先生错爱，牧云乃是大汉臣子，若无陛下调令，恕难从命。”

拒，拒绝了。

那可是一群第八境甚至第九境的大靠山啊

第九境什么概念移山填海，无所不能

这年头傻子也能当官吗

整个许家宴已经完全变成了牧云一个人的秀场，大家都已经震惊到麻木，哪怕牧云现在宣布其实天子考虑过禅让给他但被他拒绝，大家也不会再惊讶。

毕竟要论地位，天子还真不一定比得过齐鲁学宫的学官。

人家摇人随意便能摇出七八个第八境的大高手，天子能吗

整个大汉，天子明面上能掌握的第八境高手不过五个而已，还得人尽其才地安置好，不可妄动，更别说叫出来打架了。

更不用说学宫还有第九境的祭酒坐镇，相比之下，天子好不容易招揽到牧瀛洲这样的第九境高手，还是个已经废了的，就这样，还得高官厚禄地供起来，实在显得有些寒酸。

申先生抚着胡子沉吟片刻，忽然展颜笑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牧宫主既然忠心耿耿，学宫也不好妄做恶人，过几日老朽向陛下讨一道圣旨，到时还望牧宫主不要再推辞。”

“那是自然，牧云对学宫也是钦佩已久，若能两全其美，牧云一定喜不自胜，欣然从命。”

牧云松了口气。

你们神仙打架去，别拉上我。

这老家伙人老成精，不可能看不出自己夹在天子与学宫中间的尴尬，这是学着自己折腾宁月升，变着法子折磨自己呢。

糟老头子，心眼大大的坏了

果然，黑心的老先生立刻笑道“钦佩已久有多久”

“……方才听申先生说到参透番邦音乐魔法，牧云有些异议，”牧云装作没听到，不给他发挥的机会，强行转移话题，“神乐宫教授的音乐虽的确以西方音乐为基础，但充分吸收后，加以融合升华，已经走出了自己的路子，是我华夏音乐，不可与他们混为一谈。”

“哦”申先生来了兴致，讶然道“老朽对音律也颇有些研究，可否一试”

“啊这……”牧云没想到老先生还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一时间措手不及，“现在”

“老朽迫不及待。”

申先生兴致勃勃，目光灼灼地盯着牧云。

牧云想了想，道“我这音乐魔法，施术时需要一个对象，不如找一位勇……”

“不必尽管对老朽施术便是”

申先生一挥袖袍，负手而立。

“这……还是……”

牧云有些犹豫。

毕竟他的现在能施展的魔法有限，效果都不太正常，他怕老人家遭不住。

“婆婆妈妈牧宫主，老朽倚老卖老地说你一句，男儿不可优柔寡断”

申先生怫然不悦。

“好吧……先生小心。”

牧云无奈地叹息一声，轻轻地从怀中摸出一块小巧的石头，微微一按，便有轻快的旋律从中传出。

这是他托皇室供奉的那些无所事事的魔法师们做的留音石，专门记录歌曲的伴奏。

有伴奏的话，施展魔法的效果会好很多。

随着伴奏的行进，牧云微微闭上眼睛，嘴唇开阖间，在众人听来有些怪异的歌谣便如细流般流淌而出。

“大白菜鸡毛菜通心菜油麦菜……”

“喜羊羊，懒羊羊，沸羊羊……”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

“有什么问题去牵绊我都不会去心伤……”

这，这是什么曲子

众人听到这轻快而陌生的曲调，皆是满心疑惑，唯有帘子之后的赵小蛮以手扶额，不忍心道“申先生一世英名毁于今日。”

牧云那些稀奇古怪的魔法，她太懂了。

无色的能量汇聚于牧云的身周，无声地涌动，随着牧云的意念，缓缓地挪动，渐渐包裹住了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