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但太困了，所以就睡着了？”李公公还是想给他留点面子。

可这理由找得委实不行。

欧阳朝气炸了。

真的气炸了，当场就到菡萏殿兴师问罪。

可屋里的人明显不知道他的气愤，依旧笑得没心没肺，将一直刚抓住的蝴蝶放走。

莫名的，他心里的气消散了许多。

当他看到江子兮抓蝴蝶被一只蜜蜂蜇了的时候，心里的气当即没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女人，果然蠢得可怕。

“你笑什么？”江子兮终于发现了欧阳朝，于是顶着一张肿胀的脸凑到他面前，随即瞪大了眼睛，“怎么是你！”

她不知道这人是皇上，却知道这人是没有接住她，并且还把事情闹大，害她被禁足三个月的男人。

总之，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之后两人的发展，大约就是互相使绊子，结果都动了心。

一年后，宫里发天花，欧阳朝中了招，一个人躺在寂静的屋里，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惶恐的。

半昏迷间，一人握住了他的手：“放心，会好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那是多么温柔的声音啊。

天花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欧阳朝清醒过来之后，四处寻找那个说话温柔的女人，最后发现，那人就是他宫里的宫女，小倩。

他立马封了个倩贵人，将对江子兮的感情压在了心里，准确来说，是将对江子兮的感情，悉数付诸在了倩贵人的身上。

而后，倩贵人死了，他又将所有的罪责都安在了江子兮的头上。

“你为何要杀她？”

江子兮不语。

不是不想辩解，而是辩解了太多次，欧阳朝却没有信过她一次。

说实话，像倩贵人想陷害她，却不小心真把自己搞死了这种理由……连她都不信。

所以欧阳朝更恨她了。

他越恨她，越折磨她，她的话就越来越少，眼神越来越平静，到最后，成了个木偶一般的人物。

回想她来时的不谙世事，多少会让人觉得有些唏嘘。

之后，他计划灭了江氏一族，让江子兮祭了剑。

他以为报复了她他就会开心，可没有，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国师死后，随从将血带了回来，他有很多次都在想，要不用这血抹在剑上再见见她，可他总归没有。

这日，他半夜起身，不知不觉走到了菡萏殿，里面竟有人在烧纸。

想必是有人在祭祀江子兮。

欧阳朝大怒，刚要训斥，就听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娘娘，你也知道，宫里有规矩，我只能待一小会儿，若是被人抓住了，那可就糟了。”

“皇上也是薄情，你说当年他生了天花，你日日守着他，因此病了许多日。”

“不曾想，他醒来第一时间却不是来看你，而是四处寻花问柳……”

之后的话，欧阳朝再听不进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