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字吗？”

秦蕴川微微敛眉，有些拘谨僵硬地坐在床边。

【宿主，别崩人设啊！】

南音心里一“咯噔”，她差点忘了，她在这个世界是一个只读了一年私塾的小文盲，哪里会认得字。

南音咽了咽喉咙里因紧张而分泌的口水，“我的意思是，给你讲我小时候外祖母给我讲的故事。”

秦蕴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南音趴在床上，两只脚翘着一晃一晃的，秦蕴川则端坐在床上，被子盖着两人的腿。

“那我开始讲了。”南音清了清嗓子，开始回忆自己当阿飘时看过的小故事。

“从前，天庭有七个美丽的公主，王母最喜欢的是小七……”

“……”

“很久之前，一个书生上山采药，从猎人手里救下了一条小白蛇……”

从《七仙女》讲到《白蛇传》，南音嗓子都讲哑了，可秦蕴川依然很精神，半点睡意都没有，反而南音却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困了就睡吧。”

秦蕴川帮南音把被子掖好，声音轻缓又沙哑。

他赤脚下地关上灯，一片漆黑中，他的眼睛却更加明亮，实际上，黑暗的环境里，他的视力更好。

南音毫无防备地睡熟，轻轻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响起，给冰冷漆黑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暖意。

秦蕴川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南音的脸，从额头到嘴唇，每一寸，都不放过，就像吐着信子的蛇一般。

他仔细看着，在南音身边躺下，声音有些空灵，“南音，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南音不会同我说这么多话，不会给我讲故事，也不会陪我一起睡。”

“这样的南音，我好喜欢……”

秦蕴川的叹息如同一缕青烟飘散在半空中，眼里的偏执和眷恋却越发深沉。

他渐渐靠近南音，两个孩子的头紧紧挨着，他安心地闭上眼睛，嘴角溢出一抹满足的微笑，就像他们从未分开过一样。

万籁俱寂的夜里，南音突然被细微的脚步声惊醒，她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屏住呼吸，这脚步声太轻了，声音细微到让她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可是下一秒，又有另一道细微得让人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响起。

南音刚睡醒脑子有点懵，反应了半会儿才清楚，这是打开柜子的声音。

紧接着，房间里又重新恢复到诡异的安静中。

南音轻手轻脚地翻了个身，屋子里的光线很暗淡，像是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雾气，又像是一场不会醒来的噩梦。

南音借着暗淡的光线看见了衣柜的门缝处有一小块露出来的衣角。

衣柜门似乎还在不停地颤动，似乎有什么东西会破门而出。

南音轻轻呼了一口气，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衣柜，赤脚下地，缓缓走了过去。

她大些胆子，一步步走过去，慢慢拉开衣柜的门。

秦蕴川蜷缩在衣柜中，两只手捂着耳朵，浑身不停地颤抖着。

他那张苍白至极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嘴唇颤动，不可抑制地喃喃自语着。

“不要杀我妈妈……不要杀他们……”

南音呼吸一滞，浑身的鲜血仿佛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