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是卑贱的人类，终究无法与我们人鱼同一而论，若不彻底歼灭，迟早有一天，他们的势力会壮大，反过来欺压我们。”雷克斯有些激动，他甚至不敢相信，像欧若这样的贵族，竟然会站在人类那一边。

“将军大人，人类和人鱼，都是生命，生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欧若却始终神色淡淡，脸上甚至看不出任何悲伤和恐惧的表情，似乎对着一切已经做好了准备。

“既然如此，那亲王殿下，就恕我无礼了。”雷克斯朝身后的两个侍卫挥了挥手。

“不必，我自己可以。”欧若理了理头发，带上手铐和脚链，步伐不疾不徐地走在前面，一如既往地优雅从容。

——

“竟然真的是欧若？”皇帝皱了皱眉，眼里浮现出一抹不可置信。

“陛下，人证物证俱在，确实是欧若殿下一直在给人类通风报信。”

“那有没有查出他的同伙？”

“欧若殿下嘴严得很，刑罚都试了一遍，一个字都没有说，不过以臣之见，欧若亲王或许真的没有同伙。毕竟平日里，欧若亲王，一向君子之交淡如水，一向没有什么过分亲密的人。”

“不，还有一个。”皇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眸看着雷克斯，压迫感极强，“还有伽洛。”

“你下去给我仔仔细细地查，伽洛这次的事情究竟和欧若有没有关系！”

“是，陛下。”

——

“喂，醒醒！”

南音是被一盆水破醒的，入目是一间极其简陋的屋子，四周都堆满了稻草，南音一时出神，都忘了自己究竟还在不在皇宫里了。

给她泼水的是一个小宫女，此刻她正叉着腰，怒气冲冲地看着南音。

“你是谁？”

南音从地上坐起来，抬头看着她，目光有几分压迫感。

“我就是那个负责看管你的倒霉蛋！要不是你，我早就能在王子殿下的寝殿外服侍了，因为你，白白让别人顶替了我！”小宫女看上去特别愤怒，一张素白的小脸涨红。

“那，不好意思。”南音扶着墙站了起来，语气恳切，“那你能告诉我王子殿下的寝殿买哪儿吗，我过去帮你说说情，也许还有用。”

“就凭你？”

小宫女眼里有几分不屑。

南音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是王子的救命恩人，他一定会答应我的。”

没想到小宫女听了南音的话，捧着肚子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在跟我说什么胡话，青天白日的，做什么梦？”

“救了王子殿下的安迪小姐，现在已经在宫中了，你又是哪里钻出来的冒牌货？”

“安迪？”

南音皱了皱眉，回想起来了，那个在小渔村里帮他们忙的小姑娘就叫做安迪。

“哼，冒牌货！”

小宫女翻了一个白眼，把水盆放在一旁，准备关门出去，却被南音拉住了袖子，南音从手上摘下一个银镯子塞进她掌心。

“只要你告诉我王子殿下的寝殿在哪里，其他的，我都可以向你证明。”

虽然南音现在有些狼狈，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格外明亮，眼神坚定清澈。

“真的？”

小宫女拿起银镯子咬了一口，确定了是真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