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说对不起，我也早就不在意了。”何南雪嘴角露出笑容，是释然，是轻松。

她啊，早就放下了。

要不然，她也不会从江家的四季之景里离开。

“我如今问你，也只是求一个明白而已。”

她没有任何勉强，却让明驭说不出来话。

实际上，他当初说想和何南雪结为道侣是认真的，只是没想到那件事会在不合适的时间被她知道。

他也并不想瞒她。

“现在你可以说了，至于抱歉的话，就别讲了，我不在意，你的伤害也早就造成了。”

明驭心里滞了一下，几百年了，何南雪真的释然。

他明明也……

罢了。

明驭摆手，随后说起了他的故事，他和心上人的故事，他和何南雪的故事。

当然，在说之前，其他人都出去了，只有奚浅几个，还有云渺在。

明驭以前确实有过一个心仪的人，但她早就死了。

练功走火入魔而死的。

至今已有一千多年。

那女子，是他的小师妹，两人从五岁测灵根的时侯起，就在一起修炼，青梅竹马，日久生情，本来应该是极好的一对。

但那女子修炼的功法带有邪性，而她自己本身，又纯净至极，在化神立道的时候，没挺过心魔劫，走火入魔，以至于在雷劫之下灰飞烟灭。

说起来，也是十分可惜，那女子本身是一位单一水灵根的天才，化神的时候，还不足两百岁。

只能说造化弄人。

早早的离去，可不就成了明驭心里的白月光和朱砂痣，轻易碰不得。

“这段感情确实美好。”何南雪嘴角带笑，“可这和你不能说有什么关系？”

况且，当时都过去了几百年。

“小师妹弥留之际，我对她发过誓，绝不主动和别人提这件事，期限是五百年！”明驭说道。

他眼前蒙着一层光，不太看得清楚眼里的神色。

极夜沉默，包厢里的人也没说话，何南雪脸色怪异。

这个要求……真特码的古怪。

她想不到，看过华夏狗血剧的奚浅心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恐怕小叔的那个小师妹，不是心思纯净，而是心思太过复杂，想多了吧。

信念繁杂，心境怎么可能稳，心魔劫怎么可能过得去？

那女子的要求，是釜底抽薪，一举数得。

第一，在小叔心里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

第二：时刻提醒小叔，千万别忘了她。

第三：当初两人的事情肯定有别人知道，但小叔不能亲口说出去，那即使他找到相伴一生的人，也会因为这件事出现裂痕，就是误会。

何南雪就是例子。

还有第四第五……

总之，这个要求，能达到的目的很多。

这还真是……

算计极深。

奚浅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她小叔，只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个字：渣！

真渣！

五百年没到，他就想和何南雪结为道侣，如今，也才五六百年，他又和极夜纠缠不休！

就这样，他还能修炼到出窍巅峰，也是厉害。

首先心境就异于常人，也不知道问心劫的时候，他怎么过的。

“所以，你的心上人，就是那个死去了一千多年的小师妹？”何南雪心里的最后一丝纠结全部散去。

明驭还真的……不值得让她纠结这么久。

几百年，时间太久了。

“嗯。”明驭点头，他没再看何南雪，眼神落在了极夜身上。

发现她脸色没变，但眼神已经变得陌生。

明驭心里浮现起一丝苦涩。

“剩下的，我没什么要问的了，各自安好吧。”何南雪挥了一下衣袖。

她端起茶杯。

旁边的极夜却在这时把手里的茶杯放下来。

冷幽幽的眼神落在明驭身上，“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明驭张了一下嘴，看了一下包厢里的其他人。

眼角一抽，“你们还真的在看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