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婶，今天啥事那么高兴啊。”

“害，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我那不争气的臭小子，这次期中考考得不错，比上次进步了十几名。”

“呦，厉害啊，上次你不是说，你家阿宝成绩在中间吗，这次进了那么多，是前几名了吧？”

“是啊，他现在是班里第四名。”金花婶笑得合不拢嘴，“我一开始还不相信呢，怎么进步那么大哦，结果他说，他后桌是顾默声，人小姑娘把自己的笔记借给他复习了。顾默声这小姑娘不得了啊，跳级第一次考试就考了全班第一。”

顾默声的八卦事情可多，她可是大队里的名人，一听有新的八卦，来人耳朵竖起来：“是宋家那个顾默声吗？她有那么厉害吗？”

“咱们大队除了她还有哪个叫顾默声哦，你说人和人就是不一样，顾默声才读几年书啊，比其他小子强多了，再看看王文忍家里的另一个孩子王水龙，100分的考卷，才得了十多分，给猪一支笔都能比他考得好。”

金花婶和杨传秀有些矛盾，逮着能打压她家的话，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在村口说给众人听，特别是王水龙的成绩，她能笑话杨传秀一辈子。

类似的对话出现在大队很多人的家里，支持孩子上学的村民们扯着自己孩子的耳朵，面色狰狞：“平日里好吃好喝供着你们，连家务活都没让你们做，你们还考不过一个才读没两年书的小姑娘，丢人哦！”

顾沫声再聪明，也不知道别人家里发生的事情，只是偶尔有些疑惑，为什么一次期中考试过后，大队里孩子们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幽怨。

哪怕是长大以后，回忆起童年，大队里的孩子都会会想起那一年秋天，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后，耳朵被自家老妈揪住的痛。

顾默声，恐怖如斯。

“吃吃吃，你就只会吃！”杨传秀一改往日慈母形象，第一次对王水龙发大火，“你脑子里装的都是猪尿吗？别人能考好，你为什么不能。！”

她被周文娟压住，自己的儿子又被顾默声压住，现在外面有人在传，两个孩子的聪明都是遗传各自母亲的，毕竟王水龙和顾默声是同一个亲爹！

王水龙手里的饭被抢，一脸茫然的看着杨传秀。

“有些人，吃那么多，还是没吃进脑子里，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粮食。”杨传秀的嫂子阴阳怪气的，触及到婆婆的眼光，马上又加了一句，“也不能怪我们王家的人，同一个爹生出来的人，这脑子怎么差那么多！”

一刀一刀，都是往杨传秀心口上扎，她这么聪明的人怎么生出个没脑子的玩意出来！

杨传秀不服气，宝贝儿子怎么能输给顾默声那赔钱货！

杨传秀郁结于心，开始疯狂思考什么东西能补脑，只要能想得到，只要有听说过，也不管是真是假，杨传秀都打算买回来给王水龙吃。

王水龙一顿饭还没吃完就被杨传秀打断，小小的眼睛里带着不满。

他不知道，在往后的日子里，会有很多顿饭吃不上。

“同志你好，请问顾默声家住哪里？”村口，一年轻小伙，穿着绿色的确良衬衫，骑着八成新的凤凰牌自行车，见着人就问顾默声的消息。

“你是谁啊？找她有什么事情？”被问的人正好是王秀华，眼睛在他年轻小伙子身上，自行车上留恋了下，有过几分羡慕，可还保持警惕。

顾默声家里就一个人，出了事也没啥人知道。别看来人穿戴都不错，还有自行车，谁知道内里是个咋样的人呢。

王秀华可听说了，有些村子特别偏僻，每家每户都穷得要死，没有女人愿意嫁过去，于是动歪心思，从外面买女人回去，一个女人好几家用。这些女人，要么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被家里卖了，要么就是被拐子拐走的。

拐子嘛，为了让人信服，都会打扮得好好的。

“我找顾默声有事！”年轻人急切，“婶子知道她家在哪吗？我有好事找她。”

听着更像是拐子了，王秀华警惕：“她一个小孩子，你有什么事情能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