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固定。

莉莉此刻已经能在[混沌]中活动自如，她彻底冲破了时间的束缚，可是却无法逃脱这个空间。她用拳头捶打着气泡，以莉莉的力量却无法奈何气泡分毫。

她拔出短剑，无往不利的[诸神黄昏]，在接触到气泡的一刹那，连刀刃都化为气泡。

于是莉莉明白，在貘所制造的梦境里，不仅时间是混沌的，并且物质是可以随意更改的。

她怎么能在不属于自己的梦里，反抗梦的主人呢？

玛丽安娜的灵魂笑着摇了摇头，像是在告诉莉莉：“不用担心。”

她在十字架上，被火焰，咒印，毒药反复折磨，然而灵魂依旧没有被腐蚀，那种圣洁甚至代替了天上的月亮，给暗月城以新的光辉。

最后，他们决心以所有积攒的灵魂，去冲击玛丽安娜的灵魂，为她高洁的灵魂，染上不纯的色彩。

这是一场豪赌，但暗月城已经无路可退。

于是灵魂不再作为燃料，而是直接攻击。

莉莉看到母亲的灵魂逐渐黯淡，她开始在[混沌]中嘶吼：“罗斯玛，我一定要杀了你，不仅是肉体上的消亡，我要把你的灵魂一寸一寸地碾碎！”

精灵笑了笑：“别着急，忘了告诉你，这是暗月城的悲剧，而不是玛丽亚娜的。”

莉莉并不理会，她咬牙注视着十三年前发生的一切，忽然发现那即将消逝的光芒，在玛丽安娜的灵魂深处盛大地复燃，所有接近她的黑色灵魂，都像是重新被点亮了。

“不好！”死灵术士们惊呼：“她没有被驯服，反而净化了那些灵魂。”

他们彻底惊慌起来，不断地加深咒印的束缚，但为时已晚，玛丽安娜已经冲破了六芒星，白色的火焰被熄灭，被毒药杀死的大地重新长出嫩芽——这在暗月城是不可想象的。

她从十字架逃脱，站在半空中俯视着暗月城的居民，忽然灵魂不再模糊，她重新变成了莉莉记忆中的模样，连那身最爱的长裙都一致地还原。

她说：“暗月城的各位，你们必无法如愿。保护人类是我生前的愿望，而因为你们，我的灵魂可能变得自私了。”

“现在我只想保护一个人。”她将头转向了莉莉，那是跨越了十三年时光的注视，她甚至来到莉莉身边，隔着[混沌]的气泡，将手掌与莉莉的手掌贴合。

“莉莉，你好哇。”

她露出微笑，在莉莉泪流满面的注视中，翩翩离去。

莉莉向着天空呼喊：“你去哪里……你去哪里了？”

罗斯玛的声音再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那灵魂已经成为了纯粹的能量体，暗月城亲手成就了她的愿望。”

“愿望？”莉莉呆呆地重复着。

罗斯玛飞向天空，向莉莉逼近，她的神情称得上愤怒。

“还用问吗？你这蠢货，难道你从来没想过自己力量的来源，还是你天真地以为，这是你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