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空气中漂浮的淡淡酒气味，苏夏很快就确认清楚了房内酒味的来源。

但赫湛南依旧不言不语，只缓慢逼近到了苏夏跟前。

然后在苏夏惊疑戒备的目光中，突然开口道：“你能不能不要走？”

周遭，有一瞬间的静寂。

耳旁回响着男人近乎哀求的声调，苏夏只觉得心口一滞，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怔愣着双眸，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恳切，卑怯，哀伤，痛苦……这样的情绪，怎么可能出现在平日那个一贯强势高冷，不可一世的赫氏总裁身上呢？

但就像为了回应苏夏此刻的不敢置信一样，赫湛南抬手托住眼前女人的脸，孤冷幽深的眼底深情渐显：“你能不能不要走？”

又一次充满希冀的询问。

仿佛只要苏夏开口说一个不字，那盛在男人眸中的光亮就会瞬间破碎，被黑暗给彻底吞噬。

苏夏抿着唇角沉默了很久，才终于抬眸问道：“你希望我不要走？”

“是……”

“为什么？”

苏夏又问。

“为什么……”

赫湛南闻言喃喃自语着，而后像是终于理清了自己的心意，捧着苏夏脸缓缓出声道：“因为……”

“我怕你走了后，就不会再回来了！”

温柔而又爱怜摩挲着苏夏侧脸，赫湛南那张满是酒气的俊脸上却透着明显的苦涩与无力。

他心中的害怕，在在此刻袒露无疑，再也无法隐藏。

明亮的灯光打在赫湛南的脸上，将他脸上的每一丝神情都勾勒分明：“我怕和哥哥相比，我在你心里，是那么不值一提，我怕哥哥如果需要你永远陪在他的身边，你就会永远不会回来，更不会看到一直站在你身后的我，我怕……”

“我只是哥哥替代品，当我没了存在的意义后，便会没有价值的被遗弃！”

幽静的房内，响着男人最真切的心声。

苏夏瑟缩着瞳孔，怎么也没料到，身前的男人会这么轻易就松口向她袒露内心。

“我也曾试图说服自己，我也曾努力控制自己，更不止一次告诫过我自己，你是哥哥喜欢的人，你本就是哥哥的，我不该妄想，可是……”

语调微顿，赫湛南的情绪越发低暗：“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却还是没有办法把你从我脑海中去除！”

“我害怕失去你，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害怕你的心里没有一点儿我的位置，我希望你能记住我，哪怕只是因为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