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术分散出去的灵体，逐渐变得凝实。
凝视空中出现的一个个血条，杨宇知晓了零术的意图。
杨宇可不会忘记，那天零术袭来的事。
迅速确认每一个血条的位置，观察灵体的分布情况，杨宇站在原地，按兵不动，思考进攻之策。
凯步身上的金色火焰完全消失，身躯缩水将近一半，焦黑的平面冒着青烟。
忽然，烧焦的截面冒出无数黑色的液体，并和纠缠，填补凯步刚刚被圣光炸掉的部分。
一滩“黑色烂泥”塑造出巨狼模样。
无法帮杨宇攻击到零术，洛特卡尔转换目标，他双腿奋起，毫不犹豫扑向凯步。
茫茫的黑色中，一只血红色的眼骤然睁开，黏糊的黑色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形态越发清晰。
“竟还敢跑过来，没那碍事的东西，你刚才就能送你上路！”
话音未落，凯步就被洛特卡尔扑出了数米，咬住了脖子。
凯步如黑泥般的脖子瞬间钻出无数鬼魂，活动的肢体抱住了洛特卡尔狭长的吻部，一张张嘴从凯步如泥般的脖颈上生长而出，撕咬向洛特卡尔的脸。
无视被啃食带来的伤痛，洛特卡尔加重嘴上的力道，想要咬断凯步脖子，让他再次无法动弹。
凯步早已经变成了幽灵，就算被扼住咽喉，也不会感觉到窒息，更不可能被人扭断脖子，但是，被洛特卡尔这样扼住喉咙，让他回想起了洛特卡尔归来的那一天。
无数恨意刹那涌上凯步的心头，他瞪着洛特卡尔，眼睛中的愤怒在说话：
“给我去死！给我去死！
如果没有你，一切都会顺利。
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幅田地！
为什么你不肯给我去死！”
抬起锋利的爪子，被扼住咽喉的凯步不断攻击洛特卡尔的肩膀。
一道道伤口流出赤红色的鲜血，洛特卡尔仍旧不松口。
无数幽灵骷髅头又从凯步的身上剥离，吼叫着，被凯步拧成了一根根锋利的尖刺，布置到了洛特卡尔的四面八方。
一布置完毕，凯步便迫不及待地向尖刺，下达了屠杀洛特卡尔的指令。
刹那间，无数尖刺轰向洛特卡尔。
洛特卡尔没有松开嘴也没有后撤，用身体接下这些攻击。
溅出的鲜血染红白色的皮毛，一根根锋利的尖刺将洛特卡尔扎成刺猬，却没能真正刺穿洛特卡尔真正的防御，伤痛止于皮毛。
失去大量灵体的凯步，攻击也跟着大幅度减弱，那些尖刺已经不足以击穿洛特卡尔现在的防御。
扭曲的灵体尖刺挣扎着变回了幽灵，拼命奔向周围的黑雾。
在【格鲁德计划的指虎】被动的加持下，洛特卡尔身上的伤口一点点愈合，继续紧咬凯步不放。
“可恶可恶！”凯步嘶声裂肺地大喊，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为什么你总是这个样子！为什么又狠狠把我甩下！”
松开了嘴巴，向后一跳，洛特卡尔没有说话。
洛特卡尔有很多话想要说，但他知道现在自己无论说什么，凯步也绝对听不进去，凯步只会一味地否定一切，否定他的努力，将他的成功归结于外因。
“为什么不说话！以前的你不是挺爱说一大通的吗？为什么现在一句话都不说！”凯步死死瞪着洛特卡尔。
在原地叹了一口气，洛特卡尔忍不住回道：“我说过，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听到洛特卡尔这样说，凯步呲起牙，愤怒不已，双腿使劲愤然向前，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洛特卡尔的面前，咬向洛特卡尔的脖子。
洛特卡尔盯住凯步的动作，瞬速做出了反应，轻而易举避开了凯步的攻击。
凯步的力量源自吞噬其他灵魂，本身的战斗意识、反应能力跟两年之前并没有太大变化。
失去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后，他各方面捉襟见肘，根本比不上跟杨宇认真学习、不断成长的洛特卡尔，只能在一次次战斗中落于下风。
觉察到了凯步正在一步步进入癫狂，无能狂怒，零术摇了摇头，越发觉得他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