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秦绾看着对方发来的IP地址。

片刻后，发去一条信息，【确定吗？】

【确定，要是不对，分文不收。】

秦绾转帐给那人之后，拨出陈岩的电话。

手机响了几声，陈岩的声音夹着嘈杂声传来，“喂，秦小姐。”

“陈局，我联系到吕妮了……”

叶城。

陈局接电话的时候，正好和慕少程在一起。

慕少程是从宴会上提前离开，碰到的陈局。

两人说了几句话，正要各自离开时，他的手机响，看见是秦绾打的电话，便对慕少程说了一句，“是秦小姐。”

刚踏出一步的慕少程停步。

狭长的眸紧锁着陈局的手机。

手机那头的秦绾要挂电话前，陈局说了句，“秦小姐，稍等一下。”

然后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慕少程。

他指指身后的车，弯腰坐到车上去等。

慕少程把手机放至耳边，就听见秦绾的声音隔着电波传来，“陈局，还有什么事吗？”

“绾绾，你在哪儿？”

慕少程的话出口。

手机那头突然沉默。

他薄唇微抿，说，“你不肯告诉我在哪里，那加回好友总可以吧？”

“有那必要吗？”

她的声音再次钻进耳里，比刚才多了一抹生硬和冷漠。

停车场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立体深邃的五官线条，“有必要，奶奶每天都念着你，今天中午还要你喂她才肯吃饭。”

“……”

回答慕少程的是沉默。

慕少程转了话题说，“那个打电话勒索秦淑梅的人是刘彬，你的邻居，他承认了，当年是他母亲替秦淑梅换掉了苏家刚出生的双胞胎，苏情是秦淑梅的女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不知道。”

“对不起，过去那些年，我……”

“慕少程。”

秦绾打断慕少程道歉的话。

他嗓音低沉，“我在。”

秦绾的语气冷淡，“你不用道歉，因为道歉改变不了已经发生过的事。苏情是谁我并不在意。要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我一会儿加你微信。”

“……”

秦绾没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慕少程把手机还给陈局。

陈局已经用司机的手机打完了电话。

他告诉慕少程，秦绾打电话，说知道了吕妮的下落。

——

晚上十一点。

俱乐部二楼VIP包间里。

秦淑梅被左湛带进包间，就快步走向坐在沙发上的慕少程，笑眯眯地问，“慕少，您找我？”

慕少程不紧不慢地掐灭指间的烟，深眸冷冷地朝她看来。

对上他的眼神，秦淑梅心头一寒，下意识地移开视线。

低头，比刚才恭敬了十倍，“慕少，听说您找我问阿情的身体恢复情况，然后决定婚期是吗？”

“你说说。”

“是这样的。”

秦淑梅听见慕少程开口，心头暗喜，“阿情的身子虽然现在很差，但不影响举行婚礼。只要你们暂时不同房不要孩子，婚后让她再休养半年……”

“是她这样认为，还是你自己这样认为？”

慕少程问得漫不经心地。

他颀长的身躯往右边微侧了一点，一条手臂随意搭上沙发扶手。

慵懒又不失矜贵。

秦淑梅渐渐放松，“我和阿情都这样觉得，慕少，阿情说不在意什么形式上的婚礼，只要跟您领个证就行了。”

“你们就那么着急？”

突然冷寒的嗓音如一瓢冰水自秦淑梅的头顶泼下。

寒意一下子串进了心里。

她下意识地摇头，慌乱解释，“没，慕少，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你们？”

慕少程狭长的眸底迸出锐利的寒芒，前一秒还慵懒矜贵的他，陡然间面色阴沉，强大的冷气场如倾泻而出。

“你都被赶出苏家了，还跟苏情走得那么近，你知不知道你应该避嫌，这样才能让她在苏家安安稳稳地做一辈子千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