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瘸腿太监可怜他，每天给他喂馊掉的羊奶……”

“等到他几个月大的时候，左魏把他带回王府，但是那才是他噩梦的真正开始的地方。王府里的世子郡主、婢女家丁都能欺辱他，大冬天的时候把他给赶结冰的湖里，吃饭的时候与看门狗争食，左魏给他下的诅咒没日没夜都在折磨着他……”

元德音在回忆起那些画面的时候，她的身体都在发抖。

她无法想象一个才七岁的孩子，居然受尽这般折磨。

听着她用颤音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沈川楠的心情也很复杂。

虽说一开始就已经知道巫灵的出身很惨，却没有想到，是这么的血腥残忍。

“莫要再想了。”君彧突然伸手，轻抚了一下小姑娘的脑袋，试图把刻在她脑袋里的残忍画面都给驱散了。

那个巫灵经历这些事情很痛苦，那她作为个孩子，看着那些画面，一样是备受折磨。

对上九皇叔关心的眼神，小姑娘红着眼睛摇了摇头：“德音如果被欺辱，曾经还有父王母妃护着，现在也有九皇叔，可是左郄他什么都没有……”

“在梦魇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逼迫左郄伤害我，但是他却和那个声音做抗争，哪怕自己折磨到疼得死去活来，但是他还是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德音的行为来，而且还让德音快跑……”

元德音小声说道。

那场梦魇，就是左魏布下的天罗地网。

左郄不过就是他的杀人工具罢了，但是左郄，在受尽折磨和诅咒之后，居然还能保持最纯良的心性，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别人。

所以在那个时候，元德音就下定决心，只要自己能醒过来，她就一定会救他的。

“九皇叔，我们留下他好不好，他可以在戟王府住下，德音会把他当做弟弟对待的。”小姑娘昂起脑袋，眼神期盼地看着君彧。

君彧冷漠的眼神看去床上的左郄那里，眼里闪过几分暗沉的厉光。

“因为，你确定要留下他，不会后悔？”他声音清冷，听不出多少情绪。

“嗯，他没有伤害德音，德音自然不能对他见死不救。”小姑娘语气笃定。

“好，本王帮你，以后，他在摄政王府留下吧。”君彧把自己冷漠的眼神给收回来，沉声道。

在他的骇人的眼神给收回去之后，躺在床上的左郄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九皇叔收留左郄吗？

小姑娘歪着脑袋，为何不是让左郄留在戟王府呢？

算了，九皇叔养着可能还给培养他呢，元德音小姑娘这样想了之后就不纠结了，她乖巧地点了点头：“谢谢九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