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与不杀，那就要看唯大人的意思了……”面对少女的询问，心宿眼底的温度又冷冽不少，他伸手试了一下浴桶里水的温度，回答的声音不急不缓：“若是大人不允许，心宿自然不会杀他。”不过……我倒是可以教他试试生不如死的滋味……

心宿的语气太过认真，本乡唯心思一动，随即移开目光，淡淡道：“……说不上什么允许不允许的，他是死是活皆与我无关，你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好了。”出于对心宿的某些了解，她直接把杀与不杀这个问题丢给心宿。

“那大人刚才为何要问？”

“只是好奇而已，怎么说，我和他也算认识。”

“既然如此，心宿自当依法行事。”蓝眸冰冷而诡谲，心宿微微勾唇，一朵花瓣被他捞在手中，碾碎。

依法行事……说了等于没说……而且……

漂亮的碧眸闪了一闪，本乡唯扭过脸看他，眉心微蹙：“这句话被你这样一说，还真是……”

眼中升起几分兴味，心宿松开花瓣，定定地看着她：“如何？”

那人眼中的东西太过耐人寻味，本乡唯难得有些心虚，想了想还是把“讽刺”二字咽回心底……

“……让人无言以对……”她撇了撇嘴，不自觉做出了平日里常对美朱做的动作。

“……若是有什么事，大人尽说无妨。”眼底的兴味更加浓厚，心宿唇角勾起一丝弧度，低沉的声线带着不合时宜的诱哄，“……我会认真听的。”

……认真听我对你的讽刺吗……这人的脸皮还真是……有够厚的……

内心一阵无语，本乡唯摇了摇头，面无表情道：“我现在只想洗个澡，没什么想说的。”

“那么，心宿暂且告退。”本乡唯都这样说了，心宿也不好逗留，他站直身子，态度又如以往那般恭敬有礼。

“嗯。”本乡唯点点头，正想着让心宿快点出去时，那人突然俯身，蓝眸在水汽的氤氲下染上一丝朦胧，“大人，那个少年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我暂时不会杀他。”

“……”金发将军说完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开，本乡唯沉默地看着关上的门，内心的迷惑又加深了几分。

“……”屋内响起水声，俊美的金发将军靠着门外的柱子，听着水声微微阖眼，一丝复杂的情绪自眸中一闪而过。

为什么要告诉她呢……

凭着这几个月相处下来的了解，心宿知道本乡唯其实并不像她所说的那么不在乎那个少年的死活，原本他是特意不让她与少年接触，今天的事情发生过后，他对本乡唯的两次询问也颇有不满，因此他故意不把少年的处置说出来，但……一想到那个少女会因此而苦恼……

那丝情绪很快被幽暗掩埋，心宿抬起头看着院中的小鸟，深沉似海的蓝眸再无任何情绪。

……

幽暗潮湿的地牢里，长相英俊的少年被铁链锁住四肢，上身的衣物已被看守的侍卫脱去，一道道鞭痕不断落在那副健瘦挺拔的躯体上，冷汗顺着额角留下，他咬紧牙关，拼命忍着火烧一般的疼痛。

……鞭子的末端已经染上了血渍，少年忍不住发出几声痛呼，挥鞭的金发将军却没有因此停手，他冷漠地看着他，挥鞭的力道一次比一次加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心宿突然停下来，他用鞭子勾起鬼宿的下巴，脸上浮起一丝轻蔑的笑：“……身为人质就要有人质的自觉，不过是一个阶下囚，竟敢妄想从我手里抢走唯大人！呵……你以为你凭什么？如此无能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抢？！”

“……哼…………说得那么了不起……结果还不是让我逃了出来……”吐出一口血水，鬼宿抬了抬眼，即使身体已经疼到说不出话，他仍是死撑着把话说完，“……告诉你……我能逃得出……我就一定能救出小唯……”

“……”眼中的阴鸷几乎化成实质，心宿微笑着再度举起鞭子，手上的力道越发凶猛，“小唯？……呵……她不需要你们救，她是我的巫女，她只要有我就够了……”没错……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