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豹的狼狈模样，络冰轮强忍笑意，故意问虞清月：“这就是你那位‘好得很’的师妹？”

虞清月看也不看黑豹，冷着声音沉下脸：“你若再多说一个字，我立即吃了你。”

她话音刚落，只听楼下有人乱哄哄地喊着话，还用脏话谩骂，眉头紧皱，飞身掠出，经过黑豹时，还不忘狠狠揪了一把它的后颈皮。

虞清月一走，黑豹就和络冰轮对上了目光。

“你是青师姐的病人吗？”黑豹化成一位黑衣小姑娘，边问边在她对面坐下，顺手给自己倒了杯甜茶。

“……算吧。”络冰轮与她还不熟悉，警惕又含糊地答。

“那你最好看完病就走，离青师姐远点。”黑豹喝了口茶，不管络冰轮的神情，自顾自道，“青师姐曾告诉过我，能让她说出‘吃了’二字的人或妖族，大都被她看上了。你要是有婚约或者什么重要的职位在身，还是赶紧回去吧，对你对她都好。”

络冰轮一怔，下意识问：“你师姐……从前也有过‘猎物’么？”

“那倒是从没有过。”黑豹摇头，“羽妖用情专一，你是第一个。但你们人族的规矩太多了，趁她还没对你用情太深，早点散了比什么都好。”

见络冰轮陷入沉默，黑豹吃完杯中红枣，洗去脸上的血污和泥尘，又换了身衣服，去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安静打坐了。

楼底下的动静越来越小，等络冰轮回过神，窗户忽被推开，虞清月收拢双翼跃进来，气息略急，垂在额前和脸侧的发丝沾了不少汗水，看样子已经和那些追杀黑豹的除妖师打了一架。

“齐然。”虞清月刚回来，就往黑豹打坐的角落走，“你若缺什么药材，师姐自然会为你去找寻，何必偷盗，得罪除妖师世家？”

“啧，我半年前离开栖凤城的时候就把药还回去了，这回是他们找不到犯人，一见我露脸就讹我呢！”齐然愤愤道，“师姐你若不信，只管搜我记忆！”

师姐妹二人你一言我一句，把怀揣心事的络冰轮晾在一旁。

络冰轮满脑子都是齐然的话，且她认为齐然的话并没有错。

除妖师看不惯妖族，除了一些旧恩怨，还因为妖族行事过于肆意随性，想一出是一出，大都不计后果。

就如这只海东青将她掳来，只是因为看上了她，而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尊贵，或是想拿她去威胁烛煌国。

但她呢？她又是为什么抛下族人的期望和信任，心甘情愿跟着妖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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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完师妹，虞清月关上窗，走向自己猎来的异域美人。

“书呆子，又在发呆。”她在络冰轮身旁坐下，“还在想到底是回家，还是留在我身边么？”

络冰轮小心地朝角落里望了一眼，没有回答，只是低声问：“我听闻羽妖用情专一，可是真的？”

“莫非你希望是假的？”虞清月托着下巴反问。

“……是，我的确希望是假的。”络冰轮轻叹一声，“我怕自己哪日反悔，又回烛煌国去了。”

海东青可以带她到处乱飞，住在想住的城池里逍遥，她却不能带海东青回家。

虞清月想了想，忽然问她：“那你再过几十年退位之后，还愿意留在我身边么？”

络冰轮迟疑片刻，摇了摇头，“对于我们人族而言，几十年足够发生太多事，恕我不敢轻易许诺。”

“你倒是坦率。”虞清月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趁我还没强留你之前，做个决定吧。”

她摊开掌心，唤出一枚金灿灿的妖丹。

“这是青鸾的内丹，你若想留在我身边，便要彻底和你的家国断绝关系，服下妖丹化为妖族，是最好的选择，想必你的族人也不愿妖族在朝为官吧？”虞清月将妖丹递到络冰轮面前，“你若还想回去，我就送你回去。但日后你我便是两路人，如果兵刃相见，我不会对你留手。”

“做个选择吧。”

凝视妖丹，络冰轮紧了紧拳头，最终抬起手，将它握在掌心。

“我会留在你身边。”她说完，毫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