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冰轮自幼就修行，作为大祭司的继承人，她要比旁人少接触七情六欲，日后方能沉稳而冷静地辅佐君上。

因而络冰轮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会因着欲念，那么不留情地欺负自己的恋人。

虞清月没有挣脱她的怀抱，如同舍身饲鹰的佛，任她发狂似的向自己索吻，任她将绯红的印记一点点留在自己的肌肤上。

“我爱你，清月……我爱你……”偏偏欺负她的人还时不时凑到她耳旁，说一句，往她耳中轻吹一口热息，拂得她耳朵痒。

若说藏在心底的欲念没有被恋人勾起，虞清月自己都不信。但她到底做了这么多年的妖，定力自然不是络冰轮这个半道成妖者能比的。

她静静地陪着络冰轮肆意妄为，心想只是亲吻罢了，这荒郊野外，谅冰轮也做不出做惊世骇俗的事。

但她没想到络冰轮竟疯了大半夜才停歇，最后红着眼圈伏在她肩上，带着哭腔问：“你明知这不好，为何……为何不阻止我？”

虞清月拍着她的后背，垂眸问：“冰轮开心么？”

怀中羽妖怔了怔，很快便轻轻应了声，随后不安地问：“你说未见师父，不可与我欢好，是不是你师父……你师父她不希望你在人界谈情说爱？”

关于虞清月在妖界的生活环境和“家人”，络冰轮这段时间多少打听过，当面问过虞清月，也拿小鱼干笼络过齐然。但不管她怎么问，得到的答案都很简单——

那是一个非常自由的国度。

没有妖会被繁冗的教条与规则束缚，快乐远比烦恼多。

至于虞清月的“家人”，便是掌管整座城池的羽族君主和司时神，而司时神便是虞清月的师父。

络冰轮下意识认为，虞清月是顾及“家人”的感受，这才不愿与她欢好。

虞清月却笑道：“师父可没有不许我谈情说爱，是我自己要控制欲念。”

她抚上络冰轮的脸，又捏了捏她的两颊，轻声道：“我若不加控制，哪里还轮得着你放肆？”

说罢，她猛然握住络冰轮的胳膊，轻轻发力，便将人摁在自己身旁，随后趴了上去。

络冰轮撞在地上，疼得低呜一声，下意识挣扎时，颈侧贴来两瓣柔软。

“且让你先试试，否则见过师父，你就受不住我的主动了。”虞清月的声音贴着她耳际响起，“这样的我，冰轮敢要么？”

络冰轮一时答不出，被她摁住做了同样的亲昵动作后，才郑重应道：“清月无论什么模样都是好的，我都要。”

她为了跟这只妖走，自愿吞服青鸾内丹，也成了妖，离开了家乡和族人。

舍弃了那么多，哪有放手的道理？

虞清月一怔，叹了口气，将她搂入怀里坐起来。

“等回到妖界见了师父师娘，我们便像人族那样，设婚宴，邀请邻近的大小妖族过来喝喜酒。”虞清月靠在洞中石壁上，道，“拜天地、掀红盖头、饮交杯酒、入洞房……一样样都要做。”

络冰轮依偎在她怀中，认真地听。

“你曾做了那么多年的人族，那些你愿意遵守的规矩，我也不会逼着你改掉。”虞清月摸了摸她微卷的头发，眼中映出柔光，“你愿意记得多少，便记着它们。”

她低头吻在络冰轮眉心，瞧了眼将要熄灭的火堆，顺手添了火与柴，有些不舍地提醒道：“明早还要赶路，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先歇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