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濛星,哨兵居住的“塔”内。
首席哨兵扶瑶跟在医师齐袅身后,往最深处的静音室走去。
“清月的病情,最近还是不稳定吗?”扶瑶问。
“她的感知早就过载了,注射向导素也维持不了太久。”齐袅叹了口气,“怎么样,有找到合适的向导吗?”
“倒是有一位符合条件的,可惜是个人族。”扶瑶回答,“那人答应周六就来,不过清月是不是撑不了那么久?”
“能撑,但最好还是尽快。”齐袅说,“清月的性格我们都熟悉,哪怕真把向导找过来,她也不一定会允许对方给自己做精神梳理。”
说话时,她们已经来到静音室外。
静音室是哨兵的治疗室,感知过载的哨兵都会被送到这里静养,防止他们的感官因为过度接触一切外界信息,而使他们精神崩溃。
齐袅扫描虹膜,打开机械门。
静音室都是单间的,偌大而寂静的静音室内,床上躺着一名身穿丝绸睡袍的羽族女人,而在床头的架子上,一只硕大的海东青正停着,闭着眼睛,耷拉着尾羽,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扶瑶和齐袅刚进门,女人立即睁开眼睛,布满血丝的鹰眸警惕地扫视一圈,看清来者是自己的两位监护人,犀利的目光才缓和下来。
扶瑶走近,下意识看向病床后端放着的住院身份牌。
——虞清月,S级哨兵,种族海东青。病因:感知过载。
“清月,和你匹配度高的向导很快会来。”扶瑶轻声说,“祝你一次成功。”
她已经尽量放轻了声音,然而虞清月还是在她说话时变了脸色,动了动唇,还没作出回应,就捂住耳朵挣扎起来,发出痛苦的低哼,并开始抓挠自己的皮肤。
虞清月痛苦时,床头架上的海东青也不安地拍动翅膀。
齐袅过去就是一管向导素。
随着向导素被身体吸收,虞清月的身体渐渐停止颤抖。
“……向导……是谁?什么等级?”彻底清醒后,虞清月问,“要是等级太低,劝她别来送死。”
“她叫络冰轮,A级向导,一个人族……”
“换人。”虞清月打断齐袅的话,抓着被单的手微微颤抖,“怎么能让人族来……还是A级。”
“S级向导已经好几年没有出现了。”齐袅解释,“而且等级只是先天基因控制,并不能代表后天培养的能力。”
“你最好先试试。”扶瑶皱眉,“再不找向导做精神梳理,你会进入‘永夜’。”
“永夜”是每个哨兵都会迎来的终结,当他们紊乱的意识彻底陷入混沌时,就会陷入沉眠,几乎没有被唤醒的可能。
虞清月沉默了,床头架上的海东青——她的精神体甚至把脑袋埋进了羽毛里,既不愿面对“永夜”,也不愿面对等级不如自己的向导。
这时,扶瑶的通讯器忽然震了一下。
她拿出通讯器看讯息,眼中流露出惊喜。
“络冰轮下午两点左右会来。”她对虞清月说,“不要急着排斥,如果你们的匹配度真像计算结果那么高,你一定不会拒绝她。”
第 21 章 哨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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