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月掐出来的伤口其实并不深，络冰轮被带走后，稍微涂了点家里带来的特效药膏，第二天早上就痊愈了。

络冰轮抱着被子醒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为虞上将进行精神梳理时，窥见了她的识海内景，她做了一整晚的怪梦。

一身战甲的羽族女人，将她带到兵刃相接的战场上。虞清月冲锋，她也要跟着冲锋，及时展开精神屏障护住对方，或是提醒她哪里有敌人需要提防。

络冰轮只在以哨兵与向导为题材的小说里见过类似情景，光是并肩作战也就算了，梦里的画面转了好几个，她醒来时，记得的除了并肩作战，还有战后休息时发生的事。

——虞清月吻了她。

从她受伤的胳膊开始，吮了她的血，慢慢咽下去。之后是肩头，再到耳垂。

醒过来的络冰轮羞得脸都红了，刚回过神就掀起袖子看昨天的伤，结果胳膊上一点痕迹都没了，留下的，只有当时虞清月吮她血的感觉。

络冰轮握着胳膊，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放在床头的通讯器嗡嗡作响，才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抱着被子滚过去拿起通讯器，正要查看讯息，猛然发现是齐袅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吓得赶紧丢下被子坐起，抓过外套披上，拢了拢乱糟糟的披肩发，才敢接通。

视频那边，首席哨兵的夫人依然端庄，面带和善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让络冰轮再次受到惊吓：“恭喜你通过‘成为虞上将未婚妻’的初级考核，络向导。如果你已经养伤完毕，务必于今天下午两点去‘塔’见虞上将。”

络冰轮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挂断通话，她握着通讯器又发了会儿呆，才喃喃：“美梦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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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虞清月之前，络冰轮已经做足了任务失败的打算。

那毕竟是妖族的前任上将，即便她们的匹配度高到足以结婚，但最终能不能结成，除了首席哨兵与其夫人的态度，还得看虞清月本人的意愿。

更何况，这是虞清月第一次寻找配偶。

络冰轮洗漱时，她的青鸾飞来落在肩头，有些不安地啄她的发丝，显然它也感应到主人的情绪变化。

“别紧张。”络冰轮安慰量子兽，其实也在安慰自己，“如果成了，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你不是早就想要个伴了？”

青鸾动作一顿，随后往她脸颊上轻轻一啄，翅膀一扇，冲出窗户，到外面“散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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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完络冰轮，齐袅就去“塔”看望虞清月。

谁知刚到门口，就见一队哨兵慌慌张张冲了出去。

“出什么事了？”齐袅拉住一人问。

“虞上将的量子兽失踪了！”那哨兵面如土色，“昨晚注射向导素的时候还在呢！今早就不见了，虞上将也一直昏睡不醒……”

他话还没说完，齐袅的身影已经掠过他奔上楼梯。

她来到虞清月休养的静音室外，刷芯片进入时，发现虞清月已经醒来，海东青惯停留的床头架上空无一物。

齐袅看向紧闭但没上锁的窗户，似乎猜出了缘由，平静问：“你将量子兽放出去了？还耗尽精神力昏睡到现在？”

“是。”虞清月毫不犹豫地承认，“留在这里，它会焦虑到自残。”

齐袅叹了口气，拿出通讯器，给管理巡逻队哨兵的齐然发了条讯息，随后在床沿坐下。

“你让它找那位人族向导去了？”她问。

“……我没有。”虞清月侧过脸，“它要去哪里，是它的自由。”

“你真是一点也不会撒谎。”齐袅边观察她的神情变化，边笑着说，“不用惦记，她下午还会来见你。”

虞清月眼睛一亮，但她很快就用被子蒙住头。

“我让阿青……去找她道歉了。”许久，她才解释，“我会伤到她，昨天就已经……”

“她知道你的情况。”齐袅安抚她，“你是感知过载到即将进入‘永夜’的哨兵，她是经过专业培训的向导，能够理解你的难处。”

“您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