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清满头大汗，房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汤远……”白清清声音有气无力，“我的灵魂可以给你，让我跟他说几句话……”

“汤远”站在原地没有动：“他能听到。”

“……”白清清张了张嘴，却没有什么声音发出，她太虚弱了，刚才的几句话像是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爹！你来看看娘！我求你了！你来看看娘！”赵祁承一时间也忘了面前这个不是汤远，拉着他往白清清面前拽，“爹！你跟娘说句话！我不要娘死！”

“汤远”被拉到白清清面前，白清清闻到他身上的汽油味时有时无——汤远在跟系统争夺身体的掌控权。

白清清笑了一声：“再近点，让我看看你。”

“汤远”一手撑着床榻，一手给白清清传输能量，它俯视着白清清：“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这个孩子还没死，我吸收了他的灵魂，你就能活下来。”

白清清摇摇头：“……我宁愿陪我的孩子一起死……”

“祈延，枕头下是娘给你的生日礼物，娘今年没机会了，提前送给你……”

赵祁承哭着点点头，被白清清握着小手去拿自己的生日礼物……

“你没办法吸收我的灵魂是不是？否则你也不会把主意打到我孩子身上，还耗费能量救我……”白清清状态好了很多，但要是孩子迟迟生不下来，她早晚坚持不下去。

系统确实有所顾忌，孩子没生下来，它不能让白清清死。

白清清笑了：“我赌对了。”

“……汤远……”

“清清。”

白清清吃力的支起上半身，与他越靠越近，本该躲避的“汤远”眼中蓝光不断闪动。一个吻落在“汤远”嘴角，于此同时它反应慢了半拍。

“噗嗤！”

“汤远”低头一看，一把匕首正插在它心口，一只大手和一只小手紧紧握着这把匕首。

那只大手的主人还冷静的问着小手的主人：“祈延，你以后会是个明君吗？”

赵祁承含泪点头：“我以后一定做个明君！”

他话音一落，“汤远”感受到大郢的国运又涨了一截，不断排斥着它这个外来者。

“汤远”明明被扎中心口，却好像一点没受影响一样。它慢慢起身，将匕首抽出来，扔到地上。但从它那难看的表情就知道，白清清这一击并不是没有效果。

“正中红心！”白清清笑的好像在求表扬。

“你们一家三口都要死了，为什么要笑？”

“大概这笔买卖不亏吧？”白清清拿起床边早就准备好的玉瓶，给自己灌了几口灵泉水，恢复了几分力气。

这灵泉水能疗伤，但却不能帮她生孩子。身为母亲，她能感应到肚子里孩子的气息渐渐微弱下去，而她若是无法顺利生下孩子，也会难产而死。

“你本体本就受损严重，这一下给你的损害没那么容易恢复吧？”白清清肚子一抽一抽的疼，可她脸色仍是很平静，甚至连语气都很平稳，“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汤远”说话声音一卡一卡的，很明显，刚才白清清和赵祁承那一下对他的伤害不轻。

“你不想死，我们一家三口也不想死。”白清清摸摸自己的肚子，“你离开汤远的身体，到孩子身上来，这样你就能顺利合体，还能被国运庇护。我和汤远会尽力提高国运，积攒功德，得到的世界回馈全都是你的，二十年足够你恢复一些。”

“我与你立下契约：二十年后，你可以带着这个孩子离开，到有气运之子的世界。他会帮你收集气运，直到你完全恢复。”

“汤远”沉默着，它再考量。在汤远身体内它为主，但依现在的情况若是答应，到这个孩子身体内，接受他的庇护，相当于给自己找了一个宿主，它为辅……

白清清额头冒出冷汗，流进她的眼睛涩涩的疼：“你没有时间考虑了！”

她又从床头抽出一把刀，扔到被子上：“来不及了！把孩子刨出来！”

“汤远”身体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