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闹的动静委实不小，地盘好歹还是别家的，榜文上的主角一声妖气这事不能不由古县令知道。

古县令单刀赴会旁人那是一个都不带，一巴掌嘭地拍在书桌上，吓得柔弱公子如老鼠见了猫似的后退。

不言不语一个守在竹林里，一个守在竹林外，小小的院落唯留四人。

“你说你要静心读书，我便在府中开辟竹园让你静下心去读圣贤书，你就是这么给我读的？！”古县令也就昨日随他们去了义庄，未见自个儿子，就疏忽了一晚妖魔鬼怪就找来了。

“一身花香，你以为你瞒得过谁！”

“令公子昨晚夜会牡丹妖，导致妖气缠身身体虚弱，想想榜文上的事，这位公子夜夜对月弹奏，怕等得便是牡丹妖。”牧折生三言两语就把书生点透，让原本见到父亲不敢说话的人当下反驳道：

“不是，月娘才不是妖！她是从花中来，她是花仙！”

灵寰鄙夷道：“还花仙呢，花仙能让你手无缚鸡之力？花仙能让你都挣脱不开我的一只手？花妖明明是在标地盘，把你当成她的猎物。”

“不是不是......”古公子扑向画缸抽出画卷打开，“月娘才情满满，是当时不让的女中豪杰，她能与我吟诗作画乃是小生三生有幸，她的才华、她的才情让我......”

戈然而止——

画卷展开，什么也没有，白茫茫一片。

古公子就像被下了定身符似的一动不动，直勾勾盯着画，着了魔。

古县令老泪纵横，扬起手狠狠给了古公子几巴掌。

其声之响，让灵寰瑟缩。

“不语，把人带下去。”小纸人从牧折生腰间香囊爬出来，几下蹦跶跑出门，不多时不语便进来将古公子抗走，顺手关上了门。

“古县令不必过于忧心，在下有一计。”牧折生拾起画卷，以手作笔在雪白的画纸上飞速划过，画卷上渐渐显出一朵艳丽牡丹花，半红半白其形其态当世罕见。

灵寰恨不得当即鼓掌，不过才伸出手就被某人一记眼刀制止了。

古县令颤巍巍想接画卷又怕接，“真的、真的有妖。”

牧折生平静道：“我等几人初到长乐，便听闻此地出了个雅贼，是名貌美女子，每逢太阴高悬便会出没，所寻觅之人不拘男女，她青睐之人，身上会有一股牡丹香。”

古县令面上都是绝望了，“此等行径与话本中狐狸精有何异常？分明就是夺人阳寿！”

一提到狐狸灵寰可不干了，当即说：“狐狸怎么了？狐狸也分好坏的，我胡姐姐讲究的是你情我愿，绝对不会干强迫人的事！”

牧折生将人提溜至一边，卷起画卷丢她手中说：“牡丹妖并未汲取凡人精气，她寻找的都是年轻的少男少女，显然下手有明确目标，且往往只去一次，光顾一次后再也不会去第二次。”

听着怎么就这么不对？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她搔搔腮帮子，佩服啊佩服。

“既不伤人性命，还是个雅贼，那就好办多了。”牧折生弹出小纸人，“不言，仔细看看古公子的模样，进来给县令大人看看。”

不多时，古曲水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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