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灵走得潇洒。
她脱了外裙，全身上下还穿了一条白色红纹的里衫，飘飘渺渺的，倒显得比方才更加纤弱可人一些。
顾白芜愣了一会儿，顿时也反应了过来。
她原本的目的是羞辱这人一番，把这人从摘星阁里赶出去。
不妨被这人不按常理的方式先下了一成，不但没有半点的愉悦，反而显得她仗势欺人。
脸色顿时拉了下来，顾白芜上前几步，一把拽住了苏九灵的袖子，“你以为只要脱了外裙就可以了吗？有本事就把里面的也一起脱掉。”
她也是被气狠了，一时间居然失了分寸。
但是周围的人都以丞相马首是瞻，一时间也没有人出来为苏九灵出头。
再说平日里闺秀聚会，也没有见过苏九灵，恐怕真是哪儿小门小户出来的，甚至也有可能就是个来助兴的歌姬，就算真被欺辱了，也只能怪她自己不长眼。
苏九灵目光落在顾白芜的手上，又慢慢移到了她的脸上，“这位小姐，恐怕欺人太甚了。”
“我就是欺你又怎么样？你不是很能脱吗，怎么不脱了！”
苏九灵的脸一下沉了下来。
就算再沉脸，顾白芜也不怕，她吊着眼睛，“你要是不脱，我就让她们帮你脱。”
两个丫鬟应声而上，一左一右把苏九灵夹在了中间。其中一个直接伸手，扯住了苏九灵的衣襟带。
衣襟顺着肩头滑落，露出了大片凝白的肌肤。再往下，一只手牢牢地按在了手臂上。
苏九灵敛着眉眼，手掌紧紧地压着衣袖。
广袖长裙样式简便，为的就是轻薄好看。相对于其他三层四层叠在一起的裙子来说，广袖长裙就一件内衬和一件外裙。
外裙她刚才已经脱了，现在里面就只有这件内衬。
大周虽然国风开放，但是也极重礼教。
她刚才大庭广众之下脱了外裙，已经是极其失礼的事情，如今如果连内衬也被人扯掉，只怕传出去，就再没有她立足的地方了。
心头压着一团火，苏九灵周身的气势更凌厉了几分。两个丫鬟被气势一压，也显出了几分踌躇来。
“怎么，你们还等着我亲自动手吗！”顾白芜不悦地催促。
“是，小姐！”应了声，丫鬟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手刚摸上衣服，两个丫鬟还没来得及动作，苏九灵手掌一挡，五指成钩，扼住了一个丫鬟的手腕，往后一拉，抬脚就踹在了一个丫鬟的后腰上。
另外一个丫鬟愣住了，惊恐地往后退了一些。
还没及反应，苏九灵一个高抬腿，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脖颈上。另一个丫鬟果断步了前一个的后尘。
“你想脱我的衣服？”苏九灵猛地看向顾白芜。
她的眉眼间还带着一丝厉色，偏偏眼眸又清又圆，这种狠厉的事情被做出来，还带了三分的柔弱和艳色，显得愈发勾人。
顾白芜心下又嫉妒了几分，梗着脖子不开口。
苏九灵一步步地靠过来，所有人都吓住了，惊恐地往后退，顾白芜一个就完全凸显了出来。
咕嘟咽了一口口水，顾白芜抖着声音，“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我可是当今丞相的嫡女，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手指，我保证你今天活着出不了这个门！”
话是狠话，但是嗓音抖得厉害，倒显得有几分色厉内苒，弱势得狠。
苏九灵眼风都没给顾白芜一个，径直站到她面前，“脱。”
“什么？”顾白芜一懵。
“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
这下顾白芜不懵了，她的脸唰一下白透了，两只手交叠在一起，紧紧地压在身上。
“快点！”苏九灵不耐地催了一声。
刚才那么一闹，苏九灵倒反应过来。
她穿的是白邱生准备的衣服，既然不准备按照原本的计划走，她身上这件衣服就是一个活靶子。
索性刚才一瞥，这人身上的衣服倒是跟她的有几分相似，不过是用料差了一成。
顾白芜脸色更差了。她眼神在周围人身上转了一圈，见所有人都撇开了头，一咬牙，转身就朝着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