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白邱生，从最初相识那一刻起，就不存在丝毫的信不信任，但是白邱生拼着命，救了她两次。
一个人对不信任的人掏心掏肺，无非就是有所求罢了。
“对。”白邱生一下笑了起来，他猩红的舌头舔过唇瓣，“苏苏说的对，我确实舍不得你死。”
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瓶，丢到了苏九灵的手边。
“这是解药。这毒每个月月中都会发作一次，离我师傅越远，发作得就会越厉害，如果距离超过十里，就会当场暴毙，肠穿肚烂。”
顿了下，白邱生又继续到，“当然，如果待在师傅身边，自然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是吗？”苏九灵勉力勾了勾唇角，拔开瓶塞，把药倒了出来。
药丸很小，大概有小指头盖大小，青青莹莹的，外面还有一层小小的绒须。
苏九灵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不及多想，林虎平已经探出手，把药丸捏到了眼前。
“你还忍得住吗？我把这药送给御医处看看。”
“好啊。”白邱生无所谓地抱着手，“林大人不信，大可以拿去试试。不过我事先说好，这药，我可只有这一枚。”
往外走的脚步顿时一停，林虎平看了面无人色的苏九灵一眼，直接把药丸塞进了苏九灵嘴里。
药丸下肚，一股热流从腹部升起，转瞬，疼痛就消失了。
“咦？”苏九灵惊讶。
白邱生眯眼，“如何？”
“多谢。”苏九灵抿唇。
“我可不要什么虚的。”
“你想让我做什么？你说。”苏九灵直接问到。
白邱生看了林虎平一眼，又转向了苏九灵，“就是想让你帮我查一些陈年旧事罢了。”
脑海里划过那副画，苏九灵一顿，“关于婉妃？”
这下林虎平看了过来，他的目光扫过白邱生，又扫过苏九灵，惊疑不定问，“你们想查婉妃？”
没人理他。
白邱生手指拨弄着银铃，发出叮铃铃的脆响，片刻，他才继续到，“我小时候在白家的处境不好，当然，现在也不好，但是从我记事起，总有一个漂亮的姐姐会对我笑，给我带好吃的糕点，还会细声细语地哄我。”
白邱生整个脸庞都温柔了下来。
苏九灵怔了片刻，“那她真的很温柔。”
“是啊。”白邱生应了一声，“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我的姑母。还是当朝最受宠的妖妃。”
眼里的厉色一闪而过，白邱生很快又玩世不恭起来，“苏苏，你真的很像她！”
只要不说话，骤然一看，就像了个十成十。
“我不是她。”苏九灵干脆利落。
“我知道。我也没有把你当成她。”白邱生直言不讳，“没有人能够代替她。”
这是一句类似于心悦的话。
林虎平神色顿时落了下来，“还请白公子慎言。”
“呵！”白邱生睨了林虎平一眼，直接把他略了过去，“我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婉妃是病逝的，缠绵病榻了几个月，最终不治身亡，这朝中上下，谁能不知，谁能不晓？”林虎平插嘴。
“闭嘴。”白邱生冷冷地开口。
鼻子里哼了一声，林虎平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他抱着手臂继续到，“这婉妃是陛下的心头宠，当年婉妃病重，陛下直接抛下了朝务，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七天七夜。难不成，你们还以为有谁能杀了婉妃不成？”
“是，别人是杀不了，但不代表一个人不可以。”白邱生直接怼了回去。
林虎平脸都涨红了，“你，你简直就是强词夺理。陛下那么圣明的人，怎么可能……”
“我有说是陛下了吗？”
林虎平一愣，“啊？”
“啧，呆子！”白邱生瞥开了眼，看着苏九灵，“我想知道，婉妃到底是怎么没的？”
“好。”苏九灵应了下来，“我会帮你查清楚的。”
转眼就到了皇城，白邱生是白身，即使占了国师徒弟的名号，也不能自由地出入皇城。
马车在皇城门口停了一下，白邱生很自然地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