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等了一夜，等的是自己吗？
月梦瑶下意识地四处张望，寻找木子愿的身影，可是他身边根本就没有人。
白子轩已经起身，大步地朝她走去，扣住她的手腕，“你跟我走！”
“去哪儿？”月梦瑶懵了。
“去了你就知道！”
“……我不去。”她停住自己的脚步，把手从他的掌心里用力抽回来。
“就为了白御泽吗？”白子轩捏了捏自己突然放空的指尖，哑声问。
月梦瑶突然觉得有点看不懂他。
从中学开始喜欢他到现在，她了解他的一切喜好——
知道他喜欢什么运动，什么颜色，什么饮料，什么书籍，什么食物……
这些她都可以倒背如流，到今天，也没有忘记。
可是现在的他，让她看不懂……
明明他从未喜欢过自己，每次都是一种嫌弃的样子，可是现在，他的眼里，为什么好像有一点点受伤的情绪？
她看错了吧？
疲惫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她之前要解释的时候，他没听，现在……她觉得累。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说。
经过了昨晚的伤心，今天再看到他的时候，就好像自己的灵魂也一劈为二了。
一半在和他说话，另外一半，则漂到了半空中。
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可以用这样冷淡的，漠然的语气来面对白子轩。
这是以前想都不会想的事。
白子轩也愣住了，似是和她一样不相信。
可下一秒，他还是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带进了会所的花园里。
隐蔽的角落，没有旁人。
月梦瑶这次再怎么用力，也没有办法抽回自己的手。
她有些恼怒，“白子轩，你做什么！”
“你不可以和他在一起！”他低吼，额头上的青筋因为紧绷而突起，像是随时会崩断的弓弦。
此话一出，月梦瑶知道他是彻底误会了。
而自己，也已经彻底不想解释了。
她靠在花园的墙壁上，身体有些微凉，像是突然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脑子里异常地清醒，“不能和谁在一起？白御泽吗？你这么千方百计地等我下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曾经很傻很傻的，去喜欢他，去追他，去靠近他。
可是昨晚，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遥不可及。
“你和谁都可以，但是，他不行！”白子轩忍住怒意，一字一字地说。
“和谁都可以？那你呢？你不让我和他在一起，是为了让我和你在一起吗？！”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让她盯着他的黑眸，问得如此铿锵有力。
白子轩一愣，有那么一瞬间的，短暂的迟疑，“如果你非要，也不是不可以……”
她离得那么近，当然看清楚了他脸上的犹豫，迟疑，还有……让人心碎的勉强。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月梦瑶经过了一夜才建立起来的自信，又在这一刻，瞬间崩塌。
努力地扬了扬嘴角，想笑，却发现自己实在笑不出来。
眼圈，红了。
眼角湿湿的，已经有眼泪滚落出来。
“我知道，我很笨，没有你那么聪明。我也知道，我家世没你好，我还知道，我不够漂亮……我什么都不会……”她哽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但是，白子轩，我至少，在你面前……还有一件事，可以做……”
白子轩看着她，放在她耳侧的手紧紧捏成拳，黑眸里有她看不懂的暗涌在聚集。
似乎极力地在隐忍着什么。
“我——”月梦瑶胡乱擦了一把坠在自己腮边的眼泪，仰头努力看着他。
从中学开始，她一直在仰视他。
今天，她希望可以是最后一次。
轰隆一声，天际的雷又卷土重来，周围的光线都暗了下来。
她的眼里，也蒙着浓浓的雾气。
“我月梦瑶，从今天开始，收回对你的喜欢，全部都收回，一点都不要剩！”
像是用了全部的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整个过去的回忆，也从这一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