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辰的眼神太奇怪了，好像透过自己在看某人，虞念婉身体紧绷了一下，收起了好奇心，坐直了身子。
见到她紧张，许辰眼底幽光闪过，“后来，左明煜因为酗酒，酒驾出了车祸，落了残疾，丧失了生育能力，左家对头借此机会，买通媒体，大力宣传，搞得左家乌烟瘴气。”
这种情况不可谓不惨，原本的四大家族之一，也落到了如今境地。
听到那些如今的遭遇，虞念婉并没有感觉到高兴，也未曾有大仇得报的爽快。
世事无常，他们这些凡人不过是世间的一粒尘埃，就是再怎么翻腾，也越不过天去。
虞念婉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感叹左家，还是在感叹自己。
她如今这副样子，可没比别人好多少。
见她有些失落，许辰便没有继续往下说。
儿子疯了，左家所有的希望都在仅剩的女儿身上，为了保护左静安，左父将她送出了国，至于到底送到了哪个国家，还无人得知，许辰便没有多说。
靠着窗户，喝着甜甜的南瓜浓汤，虞念婉垂着眸，平复着起了些许波澜的心房。
正在她想什么时候有机会回国看看，随便怀念一下自己的过去时，两个陌生女子相携着走了过来，目标明确，直朝着许辰，“许少，好巧，在这里也能遇到。”
老掉牙的搭讪，虞念婉捂着牙齿，有些奇怪，难不成全球的搭讪方法都是出奇一致的老土吗？
见到来人，许辰瞬间敛了笑意，眉眼间的温和被冷厉覆盖，眼神锋利地直射向门口低着头的服务员，瞪了他一眼，又转过头有些不耐烦的应付。
这两个都是大家族的直系，许辰不能得罪。
服务员吓得身子抖个不停，叫苦不迭，他这是造了什么孽，非得摊上这两拨人，他不过就是个勤工俭学的普通老百姓好不好，那个是他能得罪起的，干什么啥都要让他背锅，撇着嘴，很是气恼地，轻手轻脚地掩上了门。
没法子，他就是这么怂。
那两个丫头倒也不客气，自来熟地落了座。
“这是许少的女朋友？”金色短发的那个女孩，笑得灿烂，眸底却满是打量，视线落到虞念婉的双腿时，嘴角勾了勾，“这位小姐难道腿脚不太便利？”
她捂着嘴，有些夸张的怜悯。
“这位小姐瞧着有些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坐着轮椅，还不会说话，该不会是虞家的那个疯子吧？！”短发女子身旁的好友故作惊讶，“许少，这样没关系吗？带着个疯子出来，她要是发病了，路人可怎么办？”
许辰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眼神更是阴沉的可怕，可是又顾及她们两个身后的背景，只是皱着眉，紧抿着唇。
谈不上是失望，还是早有所料。
虞念婉拿过素描本写了一段漂亮的花体字，上面全是英文，将纸撕下递给了两位女子，自主地操控着轮椅往门口走去。
那纸上写着，“是的，我是个疯子，所以离我越远越好，否则我会咬你们哦。”
后面那个波浪号还带着几分俏皮和挑衅。
笑笑曾经说过，她最讨厌聊天时用波浪号结尾的人了，总觉得很欠揍。
那么现在的她肯定很欠揍吧？不知怎么的，虞念婉笑出了声来，拉开门把手的那刻，转头朝她们眨了眨眼睛。
像只白狐，带着魅，又带着俏。
虞念婉是双典型的杏眼，又大又圆地挂在那巴掌大的脸上，瞪圆了眼睛，直直地看着你，就带了分不自知的可怜，此时做出这副调皮的举动，又带了份娇。
许辰双眸一闪，心头跳了一下。
那是从跟虞念婉重逢之后，都未曾有过的。
“果然是个疯子。”明明笑得很明媚，短发女子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股寒气，阴森森的，不禁轻声嘀咕。
许辰斜了她一眼，眼神冰冷地周旋了两句，就追了出去。
出了包厢后，虞念婉早就不见了踪影。
s国是个很浪漫的地方，刚来到这里，虞念婉就知道这一点。
冬天还没有过去，春天就快来到，这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