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遥一把抓住。
顾卿遥的眼神无比坚定：“和霂言在一起的人是我，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霂言，我知道霂言不会害我。”
永远都不会。
“你这叫不见棺材不掉泪，小遥，你是我女儿，你是觉得你爸爸都不如黎霂言亲了是吗？”顾彦之指着顾卿遥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说着：“我说你这些是为了谁好？爸爸疼不疼你，你自己想，我疼了你十八年，你才认识黎霂言多久你就信他？”
“我曾经也是信爸爸的。”顾卿遥沉默良久，这才喃喃道。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止住了顾彦之所有的话音。
顾彦之的手僵在半空，甚至没有勇气向前去拉顾卿遥一下。
知道顾卿遥可能真的被黎霂言骗了的时候，顾彦之说不出心底的感觉，一方面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另一方面，也有不为人知的，觉得因为顾卿遥孤注一掷终于被报复了的快感，可是看着顾卿遥站在黎霂言的身边信任的眼神时，顾彦之的心底只剩下苦楚。
那是他的女儿，含辛茹苦养大了的女儿。
曾经对自己百依百顺无比乖巧可爱的女儿。
可是顾彦之忽然意识到，其实自己已经没有资格说这些了。
顾卿遥对他的信任，不知何时已经慢慢坍塌了，什么都不剩下了。
顾彦之的手颓然地握紧，又松开，良久方才哑声开口：“你是铁定了心，以后什么都不听爸爸的了是吧？爸爸养你一场，可能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是你毕竟是爸爸的女儿，爸爸以为我们还是一家人，还是一条心……”
顾卿遥低声开口：“我也想和爸爸一条心，可是我总觉得，爸爸在意其他人比在意我多，我也希望这只是我的错觉，但是爸爸……即使我是你的女儿，我爱你，可谁都禁不起一次次的失望的，外面的记者是爸爸找来的吗？”
顾彦之苦笑一声：“你懂什么？爸爸也是迫不得已……”
话音未落，他看了一眼骤然响起来的手机，脸色微微一变：“我去接个电话。”
顾卿遥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再也没有半点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