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手忙脚乱地站起身，差点碰翻了桌上的茶壶，连忙压了一下自己的裙子，小声道：“顾小姐，对不起，您吓了我一跳，我……我最近精神不太好，您别见怪。”
顾卿遥倒是有点意外。
她哪里见过凌依依这副模样？
看来是真的在外面被吓怕了。
顾卿遥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道：“坐吧，既然我让你回来了，就不会过多为难你。”
凌依依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了，不怎么敢抬眼看顾卿遥的眼睛。
顾卿遥知道，凌依依这段日子过得不算好，在美国的日子里，先是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了慕寒优越的生活，又是遇到了专门骗人钱财的渣男，再后来，则是被扯进不明不白的高利贷债务关系，受尽了惊吓。
现在变成这副草木皆兵的模样，倒也是无可厚非。
顾卿遥淡淡道：“想吃什么就直接点。”
“我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好吃。”凌依依小声道。
顾卿遥眉头微蹙，随口点了一桌的招牌菜，这才看向凌依依：“既然你回来了，有什么打算？”
凌依依不自在地用手搓着衣角，看了顾卿遥一眼，这才问道：“顾小姐，我不想念书了。”
“不念书了打算怎么办？我帮你找一家小公司先待着？”顾卿遥问道。
“好，做什么都好，只要能留下来，我做什么都成！”凌依依紧忙道。
顾卿遥不动声色地笑笑，道：“可以，先吃点东西吧，我帮你留意。”
整个一餐饭，凌依依都没怎么敢动筷子，只在顾卿遥吃完后方才草草吃了几口，顾卿遥看着凌依依都觉得诧异，一个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快？
曾经那个骄横跋扈的凌依依似乎彻底消失不见，甜品上桌之前，顾卿遥正要说点什么，看过去便是微微一怔。
凌依依哭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桌上，凌依依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