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卿轻轻摇头，道：“真是孽缘。”
脖子被掐住，呼吸有些困难，刚刚经历过天罚的身体十分虚弱，燕长卿此刻无从反抗这个强大得让他都要畏惧三分的儿子，看见他痛苦的神色，燕长卿只能说：“我是你父亲，养你这么大，你为了一个女人，要亲手对付我吗？”
“我不知道父亲是什么。”庚子幸冰冷地说，“你只告诉过我，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是人，只是你养的一只兽。”
燕长卿轻笑，淡金色的眸子微微移动，金光有些璀璨，“你还记得就好。澈儿，你以为有一个君拂欢对你好，你就和以前不一样了吗？我养你，是让你做我的武器，不是来反抗我的。”?
“她跟你不一样，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庚子幸固执地说。
“是吗？”燕长卿讥讽，“她这么不一样，那她喜欢你吗？她愿意跟你永远在一起吗？”
庚子幸呆呆地怔住，忽然说不出话来，脑海之中，只想起今天看到的一切。
他得到了眼睛，找到了她，一眼就认出她来，可是她……
“澈儿，告诉我，你究竟看到了什么？”燕长卿微笑，似乎一切都了如指掌。
“什么都没有。”庚子幸害怕地说，“什么都没有！”
“不要骗你自己了！”燕长卿厉声道，淡金色的眸子狠狠地盯着他，“庚子幸，她根本不喜欢你！也不想和你在一起！她只不过想利用你而已，让你和我反目，她才好对付神殿！”
“不是这样！”庚子幸大声说，更加用力扼住他的喉咙，“你胡说！胡说！”
“我胡说吗？那你告诉我，你究竟看见了什么？”燕长卿不愧是圣君，那声音里，似乎与身俱来，就带着某种威严却蛊惑，让人永远都没有办法逃避和抗拒的情绪。
庚子幸怔怔地看着他，忽然眼睛里微光一闪，泪水盈满，却没有掉下来，痛苦地别开脸，低声说：“她……”
“她根本不爱你。”他没有说完的话，燕长卿帮他补充完整了。
庚子幸眼中的热泪这才滚下来，过去的生命中他以为永远不会明白泪水的含义，她流眼泪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可是现在，他却能体会这苦涩的液体中，蕴藏的种种味道。
那是怎么都无法回避的心痛。
庚子幸的手缓缓松开，最后跌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小孩子，单纯，无辜，心痛得无法自拔。
燕长卿微微叹气，道：“让你变得太聪明，果真不是好事。”
他还是喜欢以前的庚子幸，看起来无害，可是充满了兽性。
打开第二支无极天锁之后，他变得更加感情用事，充满了太多人的感情，和燕长卿希冀的相差太大。
他要的不是一个真正的儿子，只是一只为他尽忠的兽而已。
这才是他本来的初衷。
“不要哭，她不喜欢你，不代表你会失去她，有父亲在，你一定会得到她的。”燕长卿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在他的眉心，声带蛊惑，“澈儿，只要听我的话，她很快就是你的。”
庚子幸本能地想摇头，听他的话，他已经听过一次了，可是因为这样，他让欢失去了眼睛
然而在燕长卿那双金色的眼眸注视下，他却没办法让自己摇头，不能拒绝，只能跟着他蛊惑的意念走。